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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中国动画人带向世界的江南日常生活,亲情和童年是最佳翻译

时间:2021-03-31 18:48:47 | 来源:澎湃新闻

原标题:被中国动画人带向世界的江南日常生活,亲情和童年是最佳翻译

原创 袁欢 文学报

《杯子里的小牛》朱彦潼作品

久居在城市的人,对于童年、故乡以及远去的那些人,总是有着怀想的,记忆里的那些美好、失落的情感在难以忘怀之后,或许就形成了创作的冲动。动画导演朱彦潼、陈晨夫妻的首部绘本《乌篷船和老花镜》和《楼上的熊》,以独特的画风,用电影般的叙事节奏和画面语言讲述了他们心底的一些故事与回忆。

朱彦潼硕士毕业于东京艺术大学动画专业,她创作的独立动画《杯子里的小牛》获得了世界性的多个奖项。在2015年,她刚毕业找工作的阶段,收到了日本福音馆出版社的邀约,他们希望她创作一个关于中国的绘本,让日本的小朋友更加了解他们的邻国。虽然出自一次类似“命题作文”的委托,但朱彦潼表示初衷是作为一个江南人,小时候曾在老家生活,对那里的风土人情十分怀念,才想创作一个和自己想念的故乡相关的内容。

故事里的素材是她妈妈提供的,“我妈妈小时候住在上海,而奶奶住在宁波乡下,她们当年经常坐船回老家。现在看坐高铁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她们那时一坐就是一整天,走走停停,看看植物和风景,会有一种闲散的旅行的感觉。”她喜欢小时候夏日泛舟于河上的清凉感,也喜欢妈妈说的昔日的美好事物,所以才有了这本《乌篷船和老花镜》,一个小女孩跟着奶奶坐在一艘咿咿呀呀的乌篷船上,寻找着给爷爷的礼物,一路体验着江南水乡的风土和人情。

不管是《杯子里的小牛》还是《乌篷船和老花镜》都与朱彦潼的童年有关,在她看来,童年记忆对她所有的创作都很重要,因为很多第一次的经历,都发生在童年,比如第一次坐船,第一次弄丢别人的东西,第一次在雨天淋成落汤鸡……这些体验和感受,永远都是鲜活的,有很多值得令人琢磨的小细节。“我发现长大后的生活带给我的,大部分都让我感到麻木和疲惫,所以每次创作,我可能都会回到童年里去寻找鲜活的经验。”而当她做了妈妈后,她说:“我觉得又可以跟随他的眼睛,一起去重新认识一遍这个世界了。”绘本先在日本出版,现被引进国内,不同的出版环境是否带来不同的感受?朱彦潼介绍说有意思的是,有日本的读者反馈说,看了这本绘本,联想到了自己的家乡,让他也想回老家转一转。她认为人们对于家乡的记忆和情感有共通之处。她说道我们总感觉故乡的水会更清,天会更蓝,人会更温和,城市里的大家总是很珍视自己关于故乡的回忆,就像是一种快节奏生活下的心灵疗愈。“我也是因为在东京和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呆久了,才会想创作这样的作品。”《乌篷船和老花镜》内页图

如果说《乌篷船和老花镜》是具体生活的浪漫回忆,轻盈而明丽,那么《楼上的熊》则是内心的记述,要显得更沉重一些。它讲述了一个关于离别的故事,一个女孩和一只熊生活在城镇里,朝夕相处、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也避免不了争吵,也抵挡不了熊对外面世界的向往,终于在某个冬日,女孩将熊送回了森林。

绘本改编自陈晨的动画作品《老熊》,作品受到家庭成员关系的启发:由于不同的生活习惯,老年人和年轻人之间存在着许多矛盾,但人们又希望一个家庭的所有成员能更好地生活在一起。 陈晨表示创作这个故事时,他尝试追溯到从父母的婚姻到祖父母的葬礼的这段时期,透过记忆中的细节和故事,他意识到生命的一部分已经谢幕。《楼上的熊》

陈晨 / 著

接力出版社

他说:“我很清楚在时间河流漩涡中失踪的人和事的数量,那些消失的人和事也是我生命的组成部分。我害怕忘记它们,就像记起它们一样。最后,我努力拾起一些碎片并将它们粘在一起,用来抵御像洪水一样流逝的时间。简而言之,我认为这部动画是对我在过去时间里失去的家人的怀念。”

从动画到绘本,陈晨在创作上做出了相应的调整,比如把故事包裹在一件童话外衣下,但是故事的核心依然是离别,和电影版的老熊是一样的。但因为面对儿童读者,所以他采取了一种更温和的表达。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认为对儿童来说,有必要做一些心理建设,为了让他们在未来的人生中能用更积极的态度面对疾病、死亡、离别。

VS《老熊》和《楼上的熊》

此外,《楼上的熊》是“费那奇童书系列”的第一个作品,“费那奇童书系列”是与费那奇北京动画周合作的一个项目——将动画原作改编成一系列绘本作品。

从动画到绘本,对于动画人而言,这样的跨界创作有何感受?而朱彦潼作为费那奇北京动画周的艺术总监,她如何看待独立动画的发展?记者同时就这些问题专访了朱彦潼。

记者:尽管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我想首先可能需要请你介绍一下中国独立动画发展到今天有了很多新现象新趋势,它是否需要主流化?或者说它保持独立性的优势和意义在哪?

朱彦潼:其实独立动画这个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创作者们为了区别纯粹利益驱动的、缺乏个性的、规模化量产的动画,而造出来的一个词。独立动画最核心的意思是独立思考,就是坚守住自己个人的创作阵地和审美趣味,无论市场是否接受。

我认为独立动画本身并不需要主流化,它的魅力正是在于它不拘一格的态度和独特的个性,它是个人创造力的源泉和中心。但是独立动画人的才能是可以去影响主流社会审美的,所以我觉得也不能用独立动画这个词去限制动画人的发展。现在中国正是一个各方面都需要创造力的时候,我们动画人完全可以找到自己影响市场的方式,甚至去引领市场。

我们在去年开始筹备了一部长片动画作品《向着明亮那方》,它的内容取材于多部绘本,并且由影业公司开发,所以并不能算是纯粹意义上的独立动画,但导演都是动画作者出身,所以自带个性化的审美和创作精神。这样的作品既保留了创作者的创造力优势,又可以通过商业的传播方式将它们的影响力扩大至不同的人群,我认为这可能是一种很好的由动画创作者影响社会的方式。记者:近几年,我们可以看到的是主流动画取得的成绩引发了较大关注,这对独立动画的发展起到哪些影响?朱彦潼:还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因为彼此还停留在不同的环境中。票房的成功可能会吸引资本投资一些相似的项目,但是往往会导致市场趋于同质化。动画还是有很多方向和分支,不能局限于一种审美风格,也不应该产生所谓的主流动画,动画的创作不该被资本所引导。《楼上的熊》内页

记者:“费那奇童书系列”是与费那奇北京动画周结缘的一个项目,陈晨的《楼上的熊》正是该系列的首个作品。想请问一下,从动画短片到绘本,它们之间的相似和不同的地方有哪些?转换的难点在哪里?如何看待这样的跨界创作?

朱彦潼:绘本和动画短片,其实有很强的亲缘性,无论是篇幅、美术形式还是讲故事的方式,都存在一些相关性,因此是有可能互相转换的。

最初接力出版社是看到了我的动画短片《杯子里的小牛》,希望我能把它改编成绘本,就联系到了我。那年我们正好创办了费那奇北京动画周,我也在为费那奇拓宽各个领域的合作方。我向接力出版社介绍,像我和陈晨这样的个人创作者还有许多,独立动画导演们因为从事个人创作,也具备着讲故事和画面表现的双重能力,所以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动画作品改编成绘本。同时接力出版社也很需要中国原创绘本的内容。所以我们的这个合作计划“费那奇童书系列”就很顺理成章地开始推进了。

不同的地方可能在于,动画观看的时间是由创作者掌控的,而绘本的阅读时间是由读者掌控的,因此对单幅画面的完成度的要求更高。有的时候,读者可以盯着一张画面看很久,这就不光是在读故事了,他也是在欣赏绘画。不过在绘本中,背景故事或者人物内心感受可以用文字代劳,而动画是用视听语言去表现的,因此也比较考验创作者用影音讲故事的能力。二者各有难点,转换是一种有意思的挑战。

《杯子里的小牛》

记者:费那奇北京动画周今年是第三届,它对于年轻创作者而言,意义何在?

朱彦潼:对于年轻创作者,我觉得费那奇是一个很好的服务于他们的平台,因为策划者本身也都是创作者,所以我们更知道创作者需要什么,我们能提供什么。同时,我们也可以带动独立动画走向公共,它不再只是象牙塔里的实验,而是通过和社会有密切交流的展映活动,让独立动画找到自己的观众,同时也让观众们关注和了解创作人群和他们的作品。

费那奇北京动画周

2020年海报和奖牌记者:两位的绘本,似乎有在考虑“中国元素”如何呈现这个话题?比如《乌篷船与老花镜》本身就是一个有中国味道的故事,而《楼上的熊》参考了剪纸的风格,可以请两位聊一下中国元素与世界性这个话题。

朱彦潼:作为一名中国创作者,作品中肯定会带有中国的内容,因为作品和我们的生长环境和思考方式都息息相关。但是我们希望这些内容都不要太刻意,因为如果没有个人的感受和体验,或者没有对本国文化的深入研究和喜爱,只是套用中国元素的外壳,那也会显得比较空泛。所谓的世界性其实是源自于人性,所以创作还是要从个人的视角与体验出发,首先做到真诚的表达。

原标题:《被中国动画人带向世界的江南日常生活,亲情和童年是最佳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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