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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日召开的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国家卫生健康委工作人员表示，有关部门正在加紧制定新冠病毒疫苗加强免疫的相关政策和具体实施的措施。加强针能给我们带来更好的保护，但与此同时，这场疫情防控的持久战何时能结束，我们仍难以预知。
撰文 " 石云雷、李诗源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国内的新冠疫情已得到全面控制，疫苗接种工作也在稳步推进。但如今，已经打完的2针疫苗似乎也要“不够用”了——随着接种时间的增加，疫苗的保护效力也会下降。
此外，随着新冠病毒的演化和境外病例输入，一些更具有传染性、更能逃脱抗体中和反应的变异株，也开始进入国内。近3个月内，德尔塔变异株（B.1.617.2）在国内就引发了多次备受关注的小型疫情，如最近主要波及江苏、福建两省的疫情。英国科学家曾估计，德尔塔变异株的传染性比阿尔法变异株（B.1.1.7）高40%至80%。而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近期公布的数据，美国99%以上的确诊病例和危重症病例都是德尔塔变异株导致的。
在依然不容乐观的疫情形势下，“再打一针”的策略逐渐受到人们关注。尽管研究还未透彻，但现有的数据表明，接种加强针能带来更好的保护效力，而且也是较为安全的。
2剂疫苗保护效力降低
针对德尔塔变异株，目前使用的疫苗的保护效力普遍下降。广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联合钟南山团队以及张定梅团队，发现国药、科兴两种国产灭活疫苗对德尔塔变异株的总体保护率为59%，对于预防中度新冠肺炎的保护效果可达到70.2%，对重症的保护效果为100%。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公布的数据显示，接种辉瑞-拜恩泰科、强生和莫德纳开发的新冠mRNA疫苗2周后，其对德尔塔变异株的保护效力为66%。有关接种2针阿斯利康疫苗14天后的效果的数据较少，已有数据显示其保护效力分别为60%~67%和84.8%。而在德尔塔变异株流行之前，疫苗的保护效力通常在90%左右。
当德尔塔变异株开始流行时，一些突破性感染病例也开始出现。根据美国CDC的数据，在美国的已接种人群中，有0.005%的人发生了突破性感染。不过，接种疫苗依然能减轻症状，提供有效的保护。通常情况下，接种疫苗的人在感染德尔塔变异株后，大部分会表现为无症状或症状非常轻微，感染症状更像是普通的感冒，如咳嗽、发烧或头痛。完全接种2剂疫苗，还对危重症具有很好的预防效果，几乎所有的死亡和危重症患者都没有接种疫苗。
但根据一些临床试验的数据，在完成2剂灭活疫苗和mRNA疫苗接种6个月后，在接种者（特别是老年人）体内，中和抗体的浓度会显著降低，无法提供足够的保护。在没有更加有效的抗病毒药物之前，疫苗可以称为最有效的保护人类的措施。考虑到2剂疫苗可能无法为人们提供长期有效的的保护，一些国内外的专家和制药企业开始进行疫苗加强针的相关试验。
加强针“好用”吗？
现有的数据表明，总体来说，接种加强针可以起到显著的保护效果，而且安全性较好。
国药集团在3岁以上人群中，开展了接种加强针的I/II期临床试验。结果表明，3岁以上人群在接种3剂国药新冠疫苗后，免疫应答优于接种2剂疫苗，抗体水平有显著提升，表明接种3剂可以大幅度提高疫苗保护效果。此外，在3岁以上人群中，接种3剂疫苗后的安全性和耐受性良好，不良反应程度较轻。
国内另一大新冠疫苗厂商——科兴公司，则对新冠肺炎康复者、接种了2剂和3剂科兴新冠灭活疫苗者的血液样本进行了比较分析。与康复者和接种了2剂疫苗的人相比，接种3剂疫苗者的血浆样本对当前较受关注的贝塔、伽马和德尔塔变异株的中和效力更优，表明接种第3剂疫苗能对新冠病毒的多种变异株产生更加广谱的中和能力。此外，接种3剂疫苗者血清样本的免疫应答反应更为迅速，体液免疫反应也更为持久。
在加强针疫苗的选择上，专家建议使用原接种企业生产的疫苗，但如果同一企业无法满足供应，也要选择相同技术路线的疫苗来进行接种。因此由于产能、调配等因素限制，除了接种3剂同型号的新冠疫苗外，不同的疫苗“混打”也是一种加强针接种方案。此外，已有的研究结果还显示，不同技术路线的疫苗混合接种，也可能产生较好的保护效力，而其安全性同样较好。
近日，康希诺生物公布了其腺病毒载体新冠疫苗与科兴灭活疫苗混合接种的研究数据。在这项研究中，其中一部分志愿者在完成2剂科兴灭活疫苗接种后，再接种1剂康希诺腺病毒载体疫苗作为加强针；还有一部分志愿者则接种3剂灭活疫苗。结果表明，在接种第3剂疫苗14天后，混合接种者体内的中和抗体水平升高了约78倍，而在同源疫苗接种者中只有15.2倍，即“混打”加强针的效果优于同源加强。不过在这项试验中，混合接种者的不良反应发生率明显地高于接种同种疫苗者，但是多数不良反应为轻度至中度，1~2天即可消失，也没有发生血栓、与疫苗接种相关的过敏反应以及严重的不良事件。
其他国家的数据也表明，新冠疫苗加强针接种具有较好的效果和安全性。例如，以色列对全国范围内60岁以上人群的数据进行了分析，其中相关的疫苗为辉瑞-拜恩泰科新冠疫苗。在接种加强针至少12天后，确诊感染新冠的风险降低至原来的1/11.4，患新冠重症的风险也降至1/10以下；进一步的分析表明，接种加强针对确诊感染的保护效力大约提升了4倍。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对超过12 000名新冠疫苗接种者的数据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接种加强针后的不良反应发生率与接种2剂相似，且多为轻度至中度反应。这些接种者中，多数人接种了3剂相同的疫苗（均为辉瑞-拜恩泰科疫苗或均为莫德纳疫苗，分别各有6000多人），还有少数人混合接种了包括强生新冠疫苗在内的疫苗。
哪些人要先打加强针？
根据最新的数据，我国已有10.4亿人完成新冠疫苗全程接种。但考虑到全程接种在一段时间后的保护效力降低明显，昨日，针对全国范围内的新冠病毒疫苗加强针接种工作部署与安排情况，国家卫生健康委疾控局二级巡视员崔钢表示，根据专家研究和论证的结果，结合疫情防控的需要，目前有关部门正在加紧制定新冠病毒疫苗加强免疫的相关政策和具体实施的措施，并将指导各地组织实施好加强免疫的工作。这也标志着在全国范围内，对重点人员的加强免疫将陆续开展。
崔钢表示：“目前我们只是对重点人群有这样的考虑，对于全人群是不是需要加强免疫，相关单位正在进行研究，而且要根据疫情形势综合研判。”在完成全程接种6个月后，才能再进行加强针接种。
中疾控专家表示，国内已有一些地区按照疫情防控需要，对感染新冠病毒风险比较高的人群开展加强免疫，包括面临高输入风险的人员、免疫力低下和60岁以上的老年人等。除此之外，出国学习、工作交流的人员，尤其是前往疫情持续传播国家的人员，也建议开展加强免疫。在9月中旬，河南和浙江就已出台疫苗加强免疫措施，确保重点人群的疫苗接种工作。
其他一些国家也已开展加强免疫。法国从今年4月起，就开始为一些免疫力低下的人群进行第3针接种，德国和匈牙利也紧随其后。9月22日，美国食品与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65岁以上的老年人、从事接触新冠病毒风险较高的职业的人群，以及感染新冠肺炎后发展为重症和死亡的风险较高的人群，在完成2剂辉瑞-拜恩泰科疫苗接种至少6个月后，可以接种第3剂该疫苗。目前已有13个国家启动或公布了针对特定人群的加强免疫计划，主要接种对象为医务人员、高危人群、老年人和免疫力低下人群。
由于物理防护和2剂疫苗的保护，普通人并不容易接触和感染病毒。但密切监控疫情的蔓延情况、及时诊断和隔离、开发对抗新冠变异株的疫苗和药物，或许可以有效缩短这场抗疫持久战的时间和带来的危害。
最后，祝大家假期快乐！在出游的同时，也不要忘了戴好口罩、勤洗手哦。
参考链接：
https：//www.cdc.gov/mmwr/volumes/70/wr/mm7034e4.htm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1.08.15.21262067v3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1.09.03.21263062v1
https：//mp.weixin.qq.com/s/1zfyWIr-Kd-7HZSIuG1aPg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1.09.02.21261735v1
https：//mp.weixin.qq.com/s/bLg868XONQKjrWCUKlH6uQ
https：//www.cdc.gov/mmwr/volumes/70/wr/mm7039e4.htm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1.08.27.21262679v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