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8月3日报道 西班牙《起义报》网站8月1日发表题为《温和的新进步主义浪潮和不容忍的右翼》的文章,作者是阿拉姆·阿哈罗尼安。全文摘编如下:
1999年至2005年间,在委内瑞拉、阿根廷、巴西、乌拉圭、厄瓜多尔和玻利维亚都诞生了进步主义政府。有些政府依靠的是民众的街头斗争,并摧毁了以国有企业私有化为重点的新自由主义治理。
如今第二波浪潮正在兴起,但面对异常困难的局面,现在的议题似乎已经不再是参与式民主,也不再探求如何赋予穷人成为政治主体的权力。
新主义更温和实用
拉丁美洲是否存在民主治理危机,这是否是世界许多地区形势的写照?在饥饿和失业率高企的刺激下,自2013年巴西大规模示威活动以来,一直在拉美政坛之下涌动的暗流正在浮出水面。
这种不可治理性同时涉及右翼和左翼的政府。部分进步主义人士也会受到资助其项目的欧洲社会民主团体的影响,并试图通过转向中间派,甚至转向右派来解决不可治理性的问题。
“进步主义”这个术语其实没有统一定义,是原来左派的一个新变体。进步主义在不同政治运动中拥有不同的名字,包括卢拉主义、查韦斯主义和基什内尔主义等。作为对上世纪90年代新自由主义政策的应对,进步主义应运而生。此前,新自由主义政策削减社会支出,破坏工业结构,并将国有企业私有化。
进步主义政府让国家发挥主导作用,并支持国家项目,拒绝从属于美国,把重点放在区域一体化,坚决推动南方共同市场,以及南美洲国家联盟、拉美和加勒比国家共同体和南方银行等新倡议。
拉美的新进步主义浪潮与前一次大不相同。它表现得更为温和,似乎更倾向于实用主义,而不是意识形态亲和力。它更加重视与大国的对话。眼下并不是新进步主义的好光景,它在很多国家的立法机构中没有占据压倒性的多数地位。如今,新进步主义倡导的不再是重建计划,而是在美国设立的“民主游戏”规则下进行改革。
新右翼分子成阻碍
2015年至2016年,国际形势风云变幻,原材料价格下跌。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妄称左派已经彻底失败。保守派借机重新抬头,甚至采用不民主的方法迫害进步主义领导人。
在右翼政府眼中,一体化被简单地视为一个大市场。换句话说,对其而言,促进一体化进程并不是为拉美民众谋福祉,而只是为了占领消费市场。玩弄权术的右翼政府缺乏组织结构、贪恋权势,固守陈词滥调,不愿与民众展开对话。
于是,自2018年以来,进步人士再次登上总统宝座:墨西哥的安德烈斯·曼努埃尔·洛佩斯·奥夫拉多尔、阿根廷的阿尔韦托·费尔南德斯、玻利维亚的路易斯·阿尔塞·卡塔科拉等。在第二次进步主义浪潮中,玻利维亚和阿根廷的胜利尤为突出,新进步主义在两国的成功是建立在内斯托尔和克里斯蒂娜·基什内尔以及埃沃·莫拉莱斯的经验之上。
进步主义所面临的障碍不是在某个特定时刻形成的,而是源于上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独裁政权的长期后果。这些顽固障碍如今似乎又死灰复燃,而且似乎会一直存在,即使是在进步主义政府上台之后。
为了战胜这个残酷的现实,进步主义政府应当创建一股有组织的强大社会力量,以削弱那些图谋破坏稳定和阻碍变革的新右翼分子,重新燃起民众逐渐消退的热情。
与此同时,在拉美,一个新的右派正毫不避讳地展现自己种族主义和反女权主义的真实面貌。很长时间以来,左派、工会和民众运动占领了街道和广场,但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右派开始悄然占据这些地方。
这种情况不仅发生在巴西,也发生在阿根廷、智利、秘鲁和厄瓜多尔。新右翼的存在不仅限制了进步主义势力和左翼势力,而且妄图消耗其意志力。新右翼否定女性、性少数群体、原住民和黑人群体正在发挥的作用,并认为这是对白人、城市中产阶层特权地位的威胁。
如果左派无法制定一个可行的治理计划,即便能重新夺回领导权也毫无意义。部分进步主义人士正在转向保守主义,也在拖垮社会运动,而这些运动已经遭到这些进步人士的赞助者(欧美非政府组织)的渗透。这些所谓的进步主义人士只会机械地重复口号,却忘记了斗争和进步主义真正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