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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骆轶琪 广州报道
在早被预估会跌破3亿台大关的中国智能机市场，今年显得有些波谲云诡。
最近的双十一大促期间，连苹果也显著加码参与降价活动。这让手机厂商今年面临的发展命题备受关注：是否因面临高库存压力而选择现金流优先？还是回归既有轨道，侧重于利润优先？
近日受访时，OPPO中国区总裁刘波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保现金流还是保利润，要看长期和短期两方面。OPPO没有甩货的需要，我们一直强调健康、稳健地经营，今年双十一表现不错，在天猫、京东平台排到了安卓市场的Top3。”
他进一步表示，最近在与渠道、代理商沟通时发现，考虑到线下成本高企，忧虑经营难度加大。“我们要提供货物保障，不要积压通路，以用户需求来拉动供应体系。为此我们做了很多基础工作，包括近两年在内部推动‘凤凰计划’，目的是通过对整个公司进行数字化赋能，未来精细化地运营，以解决不必要的损失，或者没有意义的降价。”
眼下，行业一种观点认为，明年市场将稳中微增，呈触底后向上的态势。
刘波则指出，预计明年国内市场不会再出现大幅变化，但可以关注客单价的走向。“因为中国有超过10亿手机用户，按照三年一换的周期，理论上每年换机人数有约3.3亿。即使考虑二手市场的存在，大盘也会维持在2.5-2.7亿间波动，未来相对是稳定的。一方面看销量，另一方面要看客单价和GMV（商品成交总额）。从大促数据上也可以看到，中高端在增长，中低端在下降。整个营业额的规模会稳定，甚至未来会有所增加。”
这也为进入成熟发展时期的中国智能机市场带来新思考：在越来越难打动消费者的时代，针对需要长期投入的底层技术突围是必然趋势。那么该如何逐步将能力向更深层次突围，以期迎来软硬件融合互惠的高价值发展时期？
审慎应对市场波动
虽然产业链的供需状况在近两年来急剧波动，但一些厂商已经意识到其中可能潜藏的风险而计划进行审慎控制。
有厂商人士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2020-2021年间不少厂商都希冀抓住机会窗口期，获得份额上的进一步突破，但能够被突破的份额是既定的，倘若每家厂商都积极扩充库存水位，则极其容易遭遇后期的呆滞风险。于是，针对供应链的调整逐渐开启。刘波对此也进行了细致分析，他认为，这两年间的手机整体产业链供需剧烈波动，本质上是行业周期和市场规律作用的结果。
“以电容为例，这只是手机中的一个小器件，但因紧俏引发价格飙升。因为电容的产能比芯片更大，厂家可以不断增加产能，导致供过于求，价格就降下来了，这就是市场调节的结果。”他表示，“我们去年、前年并非一点余量都没有，但保持相对克制、理性。”
这本质上源于国内市场已经发生质变。从最顶峰时期接近5亿台/年的销量大盘，滑落到如今3亿台左右成为常态，国内手机消费心态已经有所变化。
“成熟市场不会像增量市场那样‘谁做得多就有机会’，需要理性分析企业能力的变化、产品竞争力的变化，以及供应市场的变化。对我们来讲，这套分析方法和策略是比较成熟的，所以我们相对会稳健一点。”刘波介绍道，OPPO中国区对库存的调整从2021年三季度已经开始，因此在今年并没有明显的清库存压力。“OPPO一直保持稳健的财务策略，我们的现金始终足够周转，不存在必须卖掉货拿到现金才能推进业务的情形。”
（OPPO中国区总裁刘波在OPPO Reno9系列发布会上演讲，图源：OPPO提供）Counterpoint分析师张祺也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据Counterpoint观察，安卓阵营在618大促之后的整体库存情况已经明显好转。经我们了解，整体安卓厂商在今年都是采取偏谨慎的库存管理原则，因此也不认为双十一期间会面临较大库存压力。”
他续称，其中可以发掘的趋势是，相比此前更关注量的提升，今年厂商则更关注利润和销售额的提升。
刘波同样指出，虽然总体销量在下滑，但客单价有所增长。“在我看来，还是要做体验更好的产品，推动行业不断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种审慎背后，是即便在年终大促的双十一期间，销售依然没有显著提升。
张祺告诉记者，今年双十一促销周期比去年短4天，初步看同比销售约下滑11%。若仅以期间一个相对销售周来看，大约有双位数左右跌幅。具体到产品，是最高端和最低端，“两头”价位所处的产品区间销售表现最好。
“低端部分主要是基于刚需的换机需要；高端部分以苹果为例，我们观察到iPhone14的Pro和Pro Max系列在上市初期的9-10月份就有不错的成绩，大促期间苹果有较为高调地参与，如派发平台优惠券、惊喜券等，iPhone14的到手价比同系列的iPhone13要更低一些，这些措施对促销期间iPhone14系列的销量有提振作用。”他进一步分析。
这些市场表现与厂商面向未来的探索路径不谋而合。
“OPPO还有很大增长空间，新增长点中，高端和海外是其中两个关键。在具体业务上，智慧跨端系统潘塔纳尔等互联网服务，平板、电视、耳机、手表、健康、XR等多端业务都在发展，我认为这些是企业必须要长期投入和研究的。”刘波分析道，由于OPPO旗下有多个产品矩阵，且面向全球市场，整体明年供应链下单预计略有增长（10%以内）。
竞逐底层生态
高端化或者说客单价上升，是国内消费选择走向精品化的趋势牵引。这种变化已经持续了几年。
张祺告诉记者，因为有苹果的推动，今年国内市场ASP（客单价）呈现微涨态势。在安卓阵营，由于今年整体保利润和保销售额的趋势，厂商在高端化和折叠屏方面相对积极，也促成ASP的抬升。不过其幅度相比前两年明显放缓，“前两年的ASP抬升曲线比较陡峭，今年大概微增趋势。”他续称。
对于手机厂商来说，则是要同时面对供应链波动带来的成本挑战、需求下滑对手机质感提出更高要求等多方面的平衡。核心是持续对底层硬件和软件生态等能力的综合强化。
为此手机厂商近两年来也在积极进行产品线梳理规划。
刘波介绍道，其中OPPO最关注的是稳定输出好产品，目前主要包括四大产品矩阵：未来OPPO中国区核心的高端产品会采用双旗舰战略，上半年发布影像旗舰Find X系列，下半年是折叠旗舰Find N系列，高端大约在4K+元价位段，折叠屏相对更高端，将触碰到苹果Pro系列的价格段。
在暑假、春节期间OPPO会发布Reno系列产品，定位大约在2.5K-4K元，除了外观，影像上的旗舰特性（如马里亚纳自研影像芯片、旗舰摄像头传感器等）也会下沉到Reno系列中。A系列主打2K元以下，细分为高/中/低三款，每年一迭代。随着一加回归OPPO，其定位则是主打性能的先锋品牌。
“OPPO在整个研发端、营销端、销售端，完全拉通对齐，未来产品输出会更加稳定。”刘波续称，目前OPPO对研发的投入越来越清晰。因为面向未来市场，更需要把基础体验及最本质的层面做好，这是公司坚定投入研发的根本，也是内部目前最重视的。“功耗、发热、性能这些看似简单的内容，反而是最难突破的，需要投入大量研发。”
这也是11月24日发布的OPPO Reno9系列强调的能力。据介绍，除了延续硬件层面的定位——颜值在线、坚持影像赛道、流畅体验之外，软件层面，在内存调度、应用快速启动等方面也有强化。这背后有ColorOS 超算平台等多个技术的支持，重点解决计算资源分配不合理、内存使用冲突的两个业界难题。
硬件层面，OPPO三年前开始投入做马里亚纳自研芯片，目标是为产品的差异化提供硬件底层核心技术支撑。
（OPPO发布的马里亚纳自研影像芯片，图源：OPPO提供）据悉，马里亚纳自研芯片与手机SoC的组合，配合OPPO定制传感器以及人像算法矩阵，构成了Reno9系列的双芯人像摄影系统，尤其强化了4K超清夜景拍摄、HDR人像拍摄以及人像背景虚化等功能。
这也是手机行业间普遍在探寻的能力，只是可能路径有一定差异。实际上在2021年，国内四大头部厂商已经悉数发布可商用的自研芯片。OPPO的影像芯片则是采用6nm工艺制程，令其成为中国大陆第四家具备6nm芯片设计能力的企业。软件层面，厂商间对于自身既有系统也在寻求对更底层能力的拆分和提升，面向万物互融的多终端系统也各有思考。
国内智能机市场发展至今，已经愈发进入价值发展时期。但高端化并不意味着仅仅是对外部硬件堆叠的提升，而是向底层谋求核心技术突围。厂商间已经寻找到各自的答案。
（作者：骆轶琪 编辑：林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