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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杨清清 北京报道
继马化腾、刘强东等互联网科技大佬之后，百度集团董事长兼CEO李彦宏也在2022年与2023年新旧之交的时刻，进行了公司的自我反思。
1月6日，记者获悉，在百度近日举办的全员会（内部称为“简单之约”）上，百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李彦宏告诉全体员工，当前从宏观角度而言百度机会与挑战并存，但更重要的是，“面对挑战，要抢机会、讲创新。”
那么何谓百度的机会？李彦宏认为，机会在于把技术变为市场需求。百度持续看重技术投入与创新，希望通过创新驱动增长。
在他看来，百度的三大增长曲线均有增长机会，即使以搜索引擎、信息流为代表的第一曲线业务已较为成熟，但过去一年也仍然有很多新机会出来。
其中的一个例子便是AIGC。“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AI之后，发现过去AI试图理解人、模仿人，现在AI可以生成内容。”李彦宏指出，“产品也好，功能也好，怎样把技术转化成市场需要的东西，这就是属于百度的机会，我认为我们在准备度上是最好的。”
不过，李彦宏也坦承，百度的市场敏感度仍存疑，“需要我们更敏感，能更快、更准确地抓住到底用户和客户的需求在哪里，这方面我们还是有很多功课要做、很多课要补。”
毛利比收入更有质量
在面对员工的提问时，李彦宏强调了对收入质量的考量。
有员工问及，2023年公司在运营效率上会有怎样的导向？李彦宏则回应称，百度更加重视技术的投入，更加注重第二增长曲线（智能云）、第三增长曲线（智能驾驶及其他增长计划）。“我们的研发强度、研发占整个收入的比例是比腾讯高的。我们信这个，虽然也觉得现在亏钱亏得很厉害，但相信未来它会有相应的回报。”
而在践行“降本增效”的过程中，李彦宏也直言存在部分始料未及的问题。在新业务持续投入亏损的过程中，许多人便可能认为亏损是理所应当的，而非考虑新业务的回报周期。
“我们的一个明星业务、一个高增长业务，仔细一看，自研产品只占收入的20%多，70%多的东西都是转售。那你跟贸易公司有什么区别呢？”李彦宏直言道。在他看来，相较于单纯的收入而言，毛利润（gross profit）和运营利润（operating profit）数字更有质量，“短期说‘亏是因为高速成长’是行的，但是长期来讲是不行的，从运营水平上也要能够有profit，这才是一个好的业务。”
此外，李彦宏指出，运营利润再进一步，则是现金流（cash flow）指标。即便存在账面收入，但均为应收账款，仍无意义，“没有现金流，最后资金断裂死掉了，这样的公司有很多”。
那么，如何让公司上下能够更有意识地关注企业运营质量的核心指标？李彦宏认为，应当摒弃“层层递减”现象，提高站位看长期。
“公司可能有五级甚至六级，传到最基层、传到真正干活的一线员工的时候，他根本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干这个事’，或者他虽然理解了，但是不觉得‘这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就导致大家越往下做，就越在做短期的事。”李彦宏指出，“我希望我们每一级的人，尤其是当你想要往更高级别走的时候，你要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
坚持探索AIGC商业化
当被问及“后疫情时代什么是属于我们的机会”时，李彦宏重申了百度的使命，即“让人们平等便捷地获取信息，找到所求”。
在李彦宏看来，搜索其实是无数用户各自行为所呈现出的结果，而在这个过程中，搜索引擎的角色便是尽量让用户获取即时准确的信息，而“当别人很依赖你的时候，机会总会有的”。
在这个过程中，也存在全新的技术可能性。例如，2022年包括AI作画、AI对话（ChatGPT）、AI写作热度持续提升，有观点认为包括ChatGPT在内的生成式AI工具将冲击搜索引擎的影响力，但也有人认为两者叠加更具想象空间。
“我很高兴这么一个我们天天在琢磨的技术方向，能够引起这么大的舆论场，能够让这么多人关注，确实是挺不容易的。无论是AIGC，还是ChatGPT，都是新东西，都是AI技术发展到一定地步后产生的新机会，虽然现在这个机会还不是那么清晰。”李彦宏认为，当前相关技术与产品链条上还有很多不确定性，如何将炫酷的技术转变为人人所需的产品，百度责任重大。
在李彦宏看来，真正的技术创新意味着产生了社会影响，而其影响必然通过产品及商业化应用来落地，“这一步其实是最难的，但也是我们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平台化或纵向整合？
“端到端”是此前百度总监会上篇幅较重的内容，在本次内部全员会上也再次被拿上台面：百度如何定义“端”、如何真正落归到业务上？
李彦宏给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百度在谈及“端到端”问题时，其实是在思考百度究竟是走平台化道路抑或纵向整合道路。
在他看来，IT领域中苹果公司在做明显的“端到端”的事情，什么都做，所以它做出来的手机最高端、体验最好。而安卓的理念就完全不一样，他的理念就是：手机做不出来或者卖不出去都OK，不妨碍自己照样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平台。
而平台化与纵向整合的路径选择中，规模大小是重要的衡量因素，“一定要有足够的规模，‘端到端’才是效率最高的。”李彦宏指出，因此无论是移动生态事业群（MEG）、智能云事业群（ACG）或是智能驾驶事业群（IDG），各业务在考虑“端到端”问题时，一定要考虑自身业务能否做大规模。在规模够大的前提下，才有必要将芯片层、框架层、模型层、应用层串联起来为业务进行优化，最终达成效率提升。
李彦宏强调，当大家把自己的具体业务和“端到端”结合起来看的时候，一定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最终还是落在“创新的本质是效率提升”上。
“所有做技术的人，都希望他做的技术能够产生影响力，他做的技术是市场真正需要的技术、是无数人依赖的技术，但是很多时候不管是出于个人能力的局限，还是体制机制的局限，导致我们这些技术同学做的事其实离市场很远，很多时候是自嗨，”李彦宏直言道，因此他认为，技术人员应当提升认知高度，做市场真正需要的技术。
（作者：杨清清 编辑：林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