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广电总台中国之声”
总台央广中国之声特别报道《奋斗者,正青春》,心血管内科医生周宁讲述他的逆行故事。
周宁,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心血管内科副主任医师。平日里,他是守护心脏健康的心血管医生;当新冠肺炎疫情袭来时,他奋战在抗疫一线,不幸被感染。患病后,他写下六千多字的隔离日记疗愈人心;刚刚康复,他又逆行出征,再度奔赴抗疫战场。2020年,周宁获得“中国青年五四奖章”,并被评为“时代楷模——抗疫一线医务人员英雄群体”代表。
当医生第一步要学会“话疗”
感染新冠肺炎后写下六千多字日记
“还有没有咳嗽、咳痰?感觉有劲吗?吃东西味道怎样?”身着白大褂的周宁准时出现在同济医院光谷院区的心内科病房里,25位患者的查房要花上近半小时,这些与患者、家属看似家长里短的谈话被他风趣地称为“话疗”——也就是“谈话治疗”。
△周宁在导管室为病人做心脏介入治疗
周宁说,当医生第一步要学会“话疗”,然后才是学医疗技术、操作、介入、外科开刀等。“冷冰冰的医疗永远不会有前途的,跟病人一定要做好沟通,要倾听,知道病人的痛处。”
2020年春天,周宁也曾经历过“病人的痛”,在工作中,他不幸感染新冠肺炎。身体好转的那天正是大年三十,周宁大病初愈,用手机逐字逐句地敲下六千多字的治疗经历,文章的开头诚恳朴素——“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到会成为新冠肺炎疫情中最先倒下的一批医务人员。”
△周宁在病房教学查房、带教年轻医生
“我自己已经好了,2020年1月23日武汉刚封城,普通民众很惶恐。对病毒,大家简直闻之色变。相信我的经历肯定会给别人带来借鉴。”让周宁没想到的是,自己用手机敲下的文章全网阅读量超过2亿,市民们纷纷留言感谢周医生安抚了一颗颗惶恐的心。周宁感慨,这些留言也让自己倍感温暖,只是那时90%的留言他都没时间回复,因为隔离期一结束,他就又报名上前线了。
周宁说:“2020年2月8日,隔离期满。2月9日,我们光谷院区被指定为新冠肺炎重症和危重症患者定点救治医院,那时候医务人员很紧缺。我们科的汪主任60多岁了,他都上一线了。疾病就是命令,你不来,谁来?”
抵达光谷院区的第一个晚上,周宁站在窗口,望着一辆又一辆的救护车鱼贯而入。一夜之间,新开的4个病区住满了180多位病患,同济医院决定成立多学科联合的重症治疗攻关团队,周宁担任护心小分队的负责人。“护心小分队、护肝小分队、护肾小分队,我们还有一个插管小分队,多学科联合真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呼吸科医生可能不一定懂心脏并发症的防治,但我们懂,大家取长补短,很快就显现出死亡率下降了。”
△2020年2月,周宁在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病房查房
“只要人心不散,齐心抗疫,就一定会战胜病毒”
在ICU工作的52天里,周宁救治的患者不计其数,但有一个人,他印象最深。这位患者叫老程,50多岁,在转入ICU病房时已生命垂危。要不要使用体外膜肺氧合,也就是ECMO进行治疗?危险系数高,但可能有效,周宁决定放手一搏。
“只有放手一搏,他才有一线希望。我们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戴着防护面屏,视野非常受限,看也看不清,听也听不清,在手上触感也很受限的情况下,还要去找血管穿刺是非常难的。”周宁说。
为看清老程脖子上的血管,周宁和同事们几乎与他脸贴着脸完成了手术。19天,456个小时,一批又一批医务人员的日夜坚守,老程终于稳定住了病情,脱离了ECMO设备。
当ECMO设备撤除,周宁的激动难以抑制,他说那是曙光穿过死亡绝境之时才能体会的兴奋。“给予了我们很大的信心,后来有人说老程被救活了,是我们武汉防疫战的一个重要转折点。这么重的病人我们都救活了,其他病人是不是可以借鉴他的救治经验也能救活。”
2020年4月24日,同济医院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清零;26日,新冠肺炎患者清零。周宁在隔离日记中的结尾也终于成为现实——“只要人心不散,齐心抗疫,就一定会战胜病毒。”
周宁说:“那段时间,和这个城市,和我们这1000多万人,一起经历黑暗的时刻,从前面的挣扎到中间我们一起努力,到最后胜利,这是非常难得的一段人生经历。”
回归日常奔波在临床一线
要在源头上更早地干预心脏病
当生活与工作回归日常,门诊、查房、手术……周宁依旧不知疲倦地奔波在临床一线。而在每天至少十小时的工作表之外,他还要见缝插针地做着医学科普、写公号、拍视频。
“今天上午看了42个门诊号,嗓子都看哑了。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强度,我也只能看40多个病人。心脏病的特点就是可防可治,而且早期治疗效果都很好,在源头上更早地进行干预,把心脏病的防治关口前移,可能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周宁的办公桌
在周宁的办公室里,记者几乎看不到多余的物件。沙发可以展开成为临时休息的折叠床,储物柜上放着牙刷和牙膏。在电脑显示屏旁,醒目地摆着一个心脏模型,或许在他眼中,这便代表着生命的微光。
【青春独白】
青春对我来说,是无数心跳的声音。我们既有抢救时紧张的心跳,也有看到患者康复后喜悦的心跳。作为青年医生,我们不仅要把青春挥洒在一次次患者救治中,也要在医防协同中让患者少生病不得病,永远都有平稳健康的心跳是我们最大的心愿,我愿用仁心仁术做更多人的护心使者。
▌本文来源:中央广电总台中国之声(ID:zgzs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