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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帮助女性追求平等权益的道路上，法律可能是各种选项中最不差的那一个，却是我们所需的各种公器当中最基础、最底线的那个，也是成本和代价最小的那个
近日，北京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印发的《北京市人力资源社会保障行政处罚裁量基准表》明确，用人单位在招录（聘）过程中，以性别为由拒绝录（聘）用妇女或者差别化地提高对妇女录（聘）用标准或因结婚、怀孕、产假、哺乳等，降低女职工的工资和福利待遇等行为，最高可处五万元罚款。
“裁量基准”的初衷自然是好的，但它能否顺利抵达它所指向的平等，大家意见不一。有人提出，无论是职场妇女还是有关部门，识别显性的劳动侵权行为比较容易，更重要的是防止隐性侵权或者变相侵权。
↑漫画来自《法治日报》《法治日报》就对现实职场中的隐性侵权或变相侵权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不容乐观：很多女性求职者面试时会被HR反复盘问，性别歧视肉眼可见，未婚无孩会被问婚育计划；有一孩的防将来二胎；有二孩的被忧无暇工作；三孩政策后，还要考虑求职者对于三胎的意向。报道还充分展示了企业HR们“高超”的情商、法商：为了掩盖性别歧视，一般都会以拉家常、套近乎的方式旁敲侧击。
看完报道的感受，用网络流行词总结就是——令人窒息。用人单位的这些“骚操作”，谈不上让人称奇，却也印证了职场上的隐性性别歧视就像臭苍蝇一样存在。
不仅是生育歧视带来的就业困难，因性别被排除在晋升名单之外，工作分配中一些打着“照顾”之名的不公，一些为性骚扰开绿灯的畸形团队文化等等，职场女性“有苦说不出”的烦恼还有很多。很遗憾，这些性别歧视越隐蔽，就预示着社会需要以越高的成本，去拔除这些歧视的“毒瘤”。
尽管如此，但请别向各种新法规“泼冷水”。在帮助女性追求平等权益的道路上，法律可能是我们所需的各种公器当中最基础、最底线的那个，也是成本和代价最小的那个。比如这个“裁量基准”，为执法部门对侵害妇女劳动权益的违规用人单位如何开罚单，提供了明确的指导标准，对于促进法的执行，有非常积极的作用。
我们不需要虚构一个处处平权的现实神话，但法律除了链接应然世界和实然世界，还展示了令人振奋的可能世界。不断完善的法律体系就像一个强大的“外挂”，驱动着人们向着理想的彼岸前进。
报道中还有一个信息值得注意：尽管女性遭遇职场性别歧视现象屡见不鲜，但现实中鲜有维权者。一方面可能是现有的法律诉讼程序对被侵权者不够友好，维权费时费力成本太高；另一方面是求职者自我维权意识还不够，出于种种现实考虑，维权意愿不强。
我们很难去苛责这些沉默的受害者，并不是人人都有维权能力，但必须肯定个人斗争的重要作用。“正义不仅应该被实现，而且要以人们看得见的方式来实现”。就像《使女的故事》中女主母亲说的：不知道我们吃了多少苦，才换来你们今天的一切。
今天女性在社会中获得的各种权利，正是仰仗于昨天无数女性的愤怒。今天说不的勇敢者越多，明天受伤害者就越少。而一个强大的法治社会，无须害怕那些愤怒的声音，相反，受伤害者的恐惧所积蓄的，往往是社会进步的动力。
红星新闻特约评论员罕山
编辑 汪垠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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