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浪姐2》落幕:有遗憾,也有感动
《乘风破浪的姐姐2》(下文简称《浪姐2》)落幕了。那英、周笔畅、杨丞琳、容祖儿、王鸥、杨钰莹、吉克隽逸成团出道,这几乎是一个没有什么意外的结局。姐姐成团,那英C位但我仍旧是《浪姐2》的忠实观众,并且《浪姐2》在我心中是一档7分以上的综艺。为什么仍热爱《浪姐2》?一则,陈小纭第一期有句话说得有道理,“姐姐们真的比哥哥们好看太多了,好养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30个个性各异的姐姐聚在一块,的确是赏心悦目。这话没错一个是考核方式不尽合理。《浪姐》的初舞台是完整的舞台表演,但《浪姐2》切割成唱歌、跳舞分开表演60秒。因为这一季唱跳俱佳的姐姐较少,分开考核不仅无法让姐姐“扬长避短”,反倒让姐姐薄弱的地方暴露无遗。这就给观众造成了姐姐“拉胯”,不认真对待舞台的初印象。那英的初舞台表演被调侃像作法。一公后首次淘汰,董璇被淘汰了。小组里的姐妹很伤心,反倒是董璇在安慰大家。董洁抱着她,她拍拍董洁“别抖,没关系”。董洁抖是因为怕,害怕姐妹被淘汰,这是非常真实的生理反应。这一幕其实很典型,它意味着节目组的残酷赛制,是可以引导、带动姐姐们的。董璇遗憾止步所以,一开始看上去就特别“大姐范儿”、心直口快的那英,在后面的训练中,可没少因为自己舞蹈没达到水准,担心拖后腿,气恼地落泪。哭不是气馁了,而是哭完接着练得更好。就像那英在五公现场回答澎湃新闻记者提问时说的那样,“(节目让)我淘汰了我的懒惰,淘汰了我个人的散漫”。那英回答媒体团提问张柏芝一开始的表现没那么让人满意,有时也的确拖后腿。但慢慢地,她也会注意并在意这个问题。第四次公演前的小组考核,张柏芝因自己表现拖垮了小组,她自责哭了起来。大家开始安慰她,这时作为小组组长的杨丞琳,就是“人间清醒剂”,她直言告诉张柏芝,你的确是拖后腿,但这个拖后腿不是责怪,而是“我们去调整就好了”。杨丞琳就事论事的态度,很赞二公结束后的拉票环节,蒋璐霞为了让浪花们记住她,做了好几个高难度的武打摔地动作。好几个姐姐都不敢看,她表演后,几个姐姐哭得不能自已。是的,蒋璐霞太拼了,哪怕身体因为之前拍戏受过伤,可为了留在舞台上,还是不遗余力去完成高难度动作。她的拼劲是动人的,姐姐们对她的心疼也是动人的。蒋璐霞太拼了姐姐心疼蒋璐霞,泣不成声第四次公演的合作加分赛环节,杨钰莹和袁姗姗代表小组出赛,但拿到最低分,只有499票,与第一名的720分差距非常悬殊,后面表演也难拉回来。表演结束后,杨钰莹和袁姗姗非常自责,哭到不行,担心会让小组分数低。张柏芝安慰道,“没关系,分数不重要”;看到姐姐难过,杨丞琳心疼得有些哽咽,但笃定地说,“不准你自责”。这也是宝贵的姐妹情谊,输赢虽然重要,但更怕姐妹伤心自责。“不准你自责”,眼神里是有真实的心疼再来说舞台表现。的确,很多看过《浪姐》的观众,一直认为《兰花草》《大碗宽面》等舞台表演是永远的神。但《浪姐2》里,尤其是三公以来,也有好几个舞台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慢歌表演,完全是碾压《浪姐》。比如三公时的《逆光》,四公时的《起风了》,五公时的《分分钟需要你》《达尔文》《我》等。这些抒情歌曲,娓娓道来的是女性对自我的接纳、是女性之间的包容、是女性的拔节成长。我相信这些歌曲,是可以走到很多女性的内心深处去的。好听的《起风了》很动人的《我》坦白讲,想单纯经由一档女性节目改变女性的处境,几乎是不可能的。无论是《浪姐》还是《浪姐2》,能够做的女性突围也很有限。比如杨钰莹在节目说,东方审美的主流是“少女感”,但《浪姐2》让大家看到30+女性的成熟魅力。可事实上,舞台上30+的姐姐依然是保养得非常好,杨钰莹仍然也非常“少女”。节目并未真正在这个层面上冲破男性的凝视。
可节目还是有突围的地方。
还记得《浪姐2》曾有个争议,就是好几个当了妈妈的姐姐,来节目里的出发点很相似:为了孩子,想给孩子证明妈妈怎么怎么样。当时有网友就不满地发帖说,东亚大多数普通女性,就是被家庭、被孩子捆绑太深了,没有机会做自己。对于衣食无忧的女明星来说,“母性”可能是她们最珍视的东西了,因为她们不缺钱也不缺事业(有的是知道事业没太大起色的可能了)。但对于普通女性来说,可能恰恰相反,她们也珍视“母性”,但她们也被迫因“母性”放弃事业或自我。姐姐们把“母性”当作奋斗的出发点,就与观众的审美期待错位了。
姐姐们一直也在改变。在五公总决赛上半场时,胡静就提到,她刚来这个节目的时候,她认为自己的高光时刻是生孩子的那一刻;但在节目与姐姐并肩作战三个月后,她希望能够在舞台上继续发光发热,“我跟所有浪花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一刻就是我的高光时刻”。她的高光时刻里,终于有她自己。
这就是《浪姐2》这档节目仍有其价值的地方。观众当然有弃剧、有打差评的权利,但如果有观众愿意陪着姐姐们一起走过这三个月的旅程,她们也可能跟着姐姐慢慢发生改变,就像《达尔文》里唱的,“进化成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