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海宣
“前两天赛力斯的试驾车已经到了，还没有摆上来，还要等几天。”5月26日，北京华为授权体验店Plus（北京富力广场）的工作人员，向记者透露了华为卖车业务的最新进展。华为在今年4月19日正式宣布“要卖车了”，合作的首款车型为赛力斯SF5，这是小康股份旗下一款增程式车型。
公开资料显示，4月20日晚上6点，赛力斯SF5就开进了上海的全球旗舰店。不久后便入驻了华为在上海、深圳的更多直营店。相比之下，要求赛力斯SF5悬挂燃油车牌照的北京晚了一步。
北京富力广场华为授权体验店Plus负责汽车业务的小张告诉记者，目前门店的汽车业务的团队已经搭建好了，销售人员有从手机业务上转过来的，也有外聘的员工，自己前两天刚刚完成培训。记者了解到，赛力斯的车辆已经到北京了，在完成相关手续后很快就会进入华为体验店，预计在5月底或者6月初。
而在赛力斯目前在北京的唯一一家门店——五方桥赛力斯用户中心，几位新销售人员正在演练整个购车流程。“他们是华为的人，走一下流程。因为他们之前没干过汽车，刚开始接触，需要学习。”赛力斯的销售人员告诉记者。对这些华为销售人员来讲，从卖手机到卖车的职业改变，显然是职业生涯一大挑战。
但对于普通消费者而言，赛力斯是一个陌生面孔。在4月19日华为宣布卖车的社交平台上，有人在评论中提出了“这是哪家车企”的疑问，也有网友吐槽赛力斯SF5的车标缺乏质感。一边是全球领先的ICT(信息与通信)基础设施和智能终端提供商，另一边是名不见经传的汽车品牌，双方的合作有些令人意外。
不过，赛力斯SF5的订单量很快突破人们的想象。5月26日，赛力斯的销售人员向记者透露，SF5的订单已经突破了1万辆。销售人员表示，购车者大多是冲着华为来的。
虽然与4月底相比，赛力斯SF5的增速已经有所回落。但与这款车2020年全年不足800辆的销量相比，这已是一份逆转的让人惊叹的成绩单。同样的狂热来自资本市场，自华为宣布卖车以来，赛力斯背后的小康股份已经获得9个涨停，一举摆脱了此前在汽车界的“鸡肋”角色。
如今，在华为正式宣布卖车1个月后，“华为版赛力斯”正式进入北京，继上海、深圳之后，华为卖车将在北京取得怎样的认同度？消费者对华为的技术追崇，是否正在取代传统汽车评价标准，成为左右消费者购车选择的核心因素？5月26日，经济观察报记者走访了北京的几家华为授权体验店以及位于五方桥的赛力斯用户中心，一探虚实。
北京晚了一步？
“了解车对吧，您可以上二楼，我们有负责汽车业务的同事。”进入到华为门店，因为暂时没有展车，加上是工作日，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热闹场面，而是得到了这样的答复。位于北京富力广场的华为体验店是北京规模最大的华为授权体验店之一。工作人员的接待流程很熟练，显然近期已经有一些顾客咨询汽车业务。“目前的话是因为场地没有真正地去规划，展车也没到，目前对外也没有特别地去宣传，前期我们肯定要有准备工作，等车都到了之后再展开。”小张解释称，他同时抱歉地表示，由于是新业务，自己的名片尚未打印出来。
“外地有展车了，最早应该是上海。”他解释称，由于华为在北京并没有直营店，所以进展会慢一下。来自多方的消息称，消费者对华为参与销售的赛力斯SF5接受度颇高，在双方宣布合作仅两天后，赛力斯SF5的订单量便超过了3000辆，一周后的4月28日，订单量突破6000。不过，这些订单的构成也是业内人士抱有疑惑和一直在探讨的话题。
据了解，华为在北京的规模较大的授权体验店被冠以“PLUS”的名称后缀，共有5家，这些店面未来均会率先开展卖车业务。至于普通的华为授权店，可能初期并不具备卖车的条件。
位于朝阳合生汇购物中心的华为授权体验店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目前店里卖车业务的规划尚不明确。记者注意到，该门店位于地下二层，且店面不大，无法摆放展车，如果开展卖车业务需要进行扩建。
赛力斯计划扩店
根据规划，华为店面提供销售以及试驾服务，用户可以在店里直接下单，但交付以及售后环节依旧是在赛力斯的用户、体验中心。目前，位于五方桥的赛力斯北京天驰飞宇总店是赛力斯在北京唯一一家门店。
记者在5月26日下午抵达店里时发现，面积不小的门店里仅摆放着2辆车。大概是由于工作日的缘故，很少有人来看车，展厅里显得有些空荡。店里展车的车身侧面，均印有“赛力斯SF5华为智选”的字样。据悉，类似的标志也出现在华为合作研发的极狐品牌车身上，同样成为一种“身份象征”，带动了该款车型的销量提升。
赛力斯SF5搭载的华为配置已经成为新车的一大亮点。据了解，赛力斯SF5华为智选车型采用了华为DriveONE三合一电驱动系统，这一系统集成了电机控制器、电机和减速器，新车同时采用了华为的音响系统，后续还将搭载华为的HiCar车机系统。“在跟华为合作之后，来看车的确实增加不少。”销售人员告诉记者，他直言赛力斯此前的品牌认知度有限。对方表示，目前赛力斯SF5订单已经突破了10000辆。“这个交完1万元定金就可以看到您的交车顺序，已经超出10000辆了，现在交定金的话，交车要2个月左右。”他表示。
该店销售人员表示，这款车在北京要使用燃油车指标，所以跟华为的合作推动地要慢一些。在上海以及广州这些限购城市，赛力斯SF5可以悬挂新能源车标。
在随后的试驾试乘过程中，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周末来店里看车的人并不少，“大都是冲着华为来的，试驾试乘几乎是排满了的。”对方表示，今天因为是工作日，加上天气原因，所以人比较少。
对于门店少、售后麻烦的问题，销售人员表示今年将有效得到解决。“今年赛力斯将在北京新开2-3家新店，目前正在选址。”上述销售人员告诉记者。官网资料显示，目前赛力斯在全国范围内共有30家门店（16家体验中心、14家用户中心）。
北京能继续上演热销吗？
在资本市场，赛力斯背后的小康股份同样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狂热。在华为与赛力斯合作的消息传出后，小康股份在4月19日、20日接连收获两次涨停。记者统计，4月19日-5月26日这一个多月时间内，小康股份至少收获了9个涨停。
相比于2020年9月每股8.35元的低点，小康股份在5月26日的收盘价为57.80元/股，涨幅接近600%。值得注意的是，除合作卖车外，4月29日，一则关于华为收购小康股份旗下金康公司部分股权的消息也在网上流传。
华为为小康股份以及赛力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在5月20日的股东大会上，小康股份董事长张兴海曾自嘲，公司效益好、净利润盈利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来开会、来关注；现在短期亏损，（股东大会）反倒是挤满了人。
华为与赛力斯的合作并不难理解，华为可以借卖车业务来提振业绩，赛力斯则可以借助华为的声量、渠道实现销量上的突破。“华为与赛力斯的合作算是双赢合作。”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告诉记者。
调研机构CounterpointResearch公布的2021年第一季度中国市场智能手机出货数据显示，华为从原来的第一跌至第五，市场份额仅剩13.4%。“被美国方面多次制裁后，华为手机业务受到影响，思来想去，华为决定卖车，可以弥补手机业务销量受到影响所造成的利润下滑问题。”华为消费者BGCEO余承东此前曾公开表示。近日，余承东新出任了华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CEO。
另一端，此次合作对于赛力斯也是一次全新机遇。实际上，赛力斯SF5并不是一款全新车型，该车由小康股份于2016年开始研发，并于2019年发布，不过新车在市场端并未引起多大关注，赛力斯品牌期间也经历了数次改名。这次能否借势华为翻身仍有待时间验证。
有消息称，华为计划7月底前在200家体验店卖车，年底拓展到1000家以上，并定下了明年销售30万辆的目标。作为对比，国内新造车企业蔚来目前在全国的服务网点为245家。不过，目前华为体验店是否具备展车的条件？未来新建渠道的话，还能否借助手机业务带来的客流量？这均是华为需要解决的问题。
可以看到，现阶段赛力斯本身的关注度仍十分有限。“来咨询的人（规模）还好，算不上特别火爆，只有这个车摆在店里的时候，问的人要多一些。目前没有摆这款车，光靠宣传可能了解的人还比较少。”5月26日走访过程中，华为工作人员告诉经济观察报记者。
另外，尽管赛力斯前期的订单量增长较快，后期能否跟上还是一个问题。可以看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订单的增长已经慢了下来。公开资料显示，在宣布合作的一周左右后，即4月28日订单量即达到6000辆，截至5月26日，订单量刚刚突破10000万辆，近一个月的增量甚至不及早期一周的增量。而对北京市场而言，燃油车牌照的限制也将不可避免的对赛力斯SF5的销量表现产生制约。
赛力斯门店的建设进度能否跟上销售节奏也是一大考验。尽管华为体验店为赛力斯提供了不小的客流量以及订单，但交付、保养均是在赛力斯用户、体验中心进行，布局较少的网点可能会让一些潜在客户转投它处。赛力斯的官网资料显示，其目前正在招募新的经销商合作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