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瞿芳:小红书是现代生活的《清明上河图》
对于生活方式社区小红书而言,2020年是个充满变化的年份:小红书目前月度活跃用户已经超过1亿;细分内容也有了深远的变化——截至11月底,今年已经有超过13亿人次在小红书上搜索过美食相关的内容,而在2020年2月的疫情期间,美食类消费日活跃用户数(DAU)一度超过美妆,成为小红书社区第一大垂直品类。
关于小红书、2020和2021,在品玩主办的2020科技创新者大会上,小红书创始人瞿芳和品玩创始人&CEO骆轶航进行了一场现场对谈。以下为谈话实录,有删节。
左一:小红书创始人瞿芳右一:品玩创始人&CEO骆轶航
2020 年是行业的GapYear
骆轶航:我觉得品玩是一个跟小红书非常像的机构。小红书是发现和创造生活中的美学因素和美好因素,品玩是一个呈现和发掘社会进步科技因素的媒体,我们在乎科技跟社会变化的关系,以及科技跟生活变化的关系。
瞿芳:你作为媒体、观察者,去看刚才讲的“科技跟社会”、“科技跟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骆轶航:今天上午的开场嘉宾、阿里巴巴集团副总裁刘松讲到,2020年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GapYear,我觉得对于我们所处的行业也是GapYear,这一年我们会重新思考很多过去做的事情是不是对的,是不是有价值。
两点吧。这一年我们明白很多事快也没有用,应该慢下来,沉浸下来,更追求质量,更追求一件事情背后美好的因素。
瞿芳:可以举个例子吗?我们看到两种变化同时发生,今年的资本市场、创投市场越来越快了,大家都在这种热烈、焦虑的情绪中。另外说到生活,我觉得是慢的。
骆轶航:生活的慢大家都体会到了,大家也会反思高质量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如果没有今年的疫情,可能不会有很多人选择在小红书上秀厨艺、家居、家装,可能大家都在秀国外的大好河山,但今年就会秀更多更宅、更日常生活的美好。
我们所处行业也是一个Gap Year,资本市场的热是因为焦虑、因为惯性,必须要增长,今年看上去没法儿增长了,那必须要报复性地通过杠杆或资本运作,制造一些更热的东西,否则就没有机会。
其实很多时候是一种报复性的焦虑情绪的呈现,但科技行业也要反过来思考自己是不是要慢下来。我觉得中国人对科技的态度特别乐观、特别拥抱,但今年态度变了,大家会想:算法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日常的生活是不是被无形的系统所驱动?
包括社区团购,它也是用过去非常熟悉的方式:砸钱、补贴、快速增长,所谓“半年结束战斗”,但马上遭到社会情绪的反弹。为什么会这样?是今年生活节奏、生活质量变化,让大家思考事情是不是一定要按这个节奏去发展?它带给我们的是不是一定是好的?
我觉得这是进步的事情。老有人说市场因素今年怎么被打压,不是这个原因,我觉得是人们对于科技公司的角色更quality,这是好事,证明大家有深度思考事情的能力,同时也是对一些看上去不那么争分夺秒地、追求持续和渐进式增长的公司,甚至是长期主义公司的一些机会,比如小红书。我觉得小红书应该不是大家所理解的那种半年结束战斗的公司,可能你们也不知道要跟谁去战斗,但你们就在这么往前走着。
小红书是现代生活的《清明上河图》
瞿芳:2020年小红书也发生了很多变化。首先,疫情期间小红书最大的变化是美食成了第一大品类。当人们都像我一样戴上了口罩,不用化妆了,口红也不涂了,在家工作穿着睡衣,只看上半身,也不用搭配了,大家迅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另外一件美的事情上——美食。
今年我有好多个像Thomas(骆轶航)这样的朋友,发现了自己做饭的天赋。做饭已经进入大家的生活了,大家的生活开始慢下来,开始真的有烟火气。
骆轶航:在中国,互联网跟生活的关系是很密切的,但那么多年只有战火气,没有烟火气,这是不对的。
瞿芳:从战火变成了烟火。还有其他的变化,大家的生活一旦转变,比如疫情期间做饭的习惯,都留下来了。所以2020年对大家生活的影响,并不是疫情走了之后,所有转变都回去了,转变可能是长期的,比如你现在每周都做饭。
骆轶航:对,疫情早结束了,但每周五时我会认真想明天买什么食材,要不要邀请朋友来家里吃饭,过去我从来不会想这些问题。
瞿芳:我会把Thomas(骆轶航)想象成小红书的用户。我们经常把做饭给自己吃称为爱自己,请妈妈、朋友来家里吃饭,就是爱家人、爱朋友。大家更有烟火气、更有人情味了,以前可能就是在家里追求效率,吃个外卖,只要果腹就行了。
大家仔细想想自己过去12个月的变化,可能这些是生活中潜移默化发生的,而这些就是小红书这样的平台上呈现的趋势。我们看到大家在生活的爱好、生活的方方面面更愿意追求向上了,大家希望花更多的时间生活得不一样,这已经变成2020年非常重要的一个趋势。当然我也一直邀请Thomas来小红书当一个创作者。
骆轶航:你跟我说过好几次,我还在心理建设。其实我觉得我挺小红书的。
我最小红书的点,第一,对衣食住行、对吃穿用这几件事,我比很多同行更在乎一点。第二,大家对小红书的理解也不能那么偏颇,小红书不是那些在酒店餐厅、酒店走廊里拍照片的网红,小红书上大部分不是网红,小红书上有很多“展”,头两天我在小红书上发现了一个“PPT展”,还有很多有科技元素,无人机的玩法、新能源车的笔记等。
另外小红书能把这些东西呈现得跟别人不一样,比如一款realme的手机,平时看数码博主是怎么玩的,如果是小红书的博主,可能从打开手机箱子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这里面很多思考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我很小红书,一是我有科技属性,二是我有生活属性,三是我觉得我对科技和生活的结合跟很多同行的看法不一样,他们花大量时间参加论坛、开会、回邮件,我花这些时间在玩游戏、琢磨做饭、躺床上看书、逛街,我比他们懒。
骆轶航:有没有哪些理解,让你觉得小红书“真的不是这样”?
瞿芳:每当我说“我不是怎么样”,大家一定会记住那个“不是”的东西,然后把这个标签深深打在我身上。我觉得小红书理想的状态应该是现代生活的《清明上河图》吧,大家可以想象,当一副画卷在你面前缓缓展开,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丰富多彩有趣,但又是如此不同。
大家想到《清明上河图》第一个印象是一幅长卷,一定要足够长,大家看到丰富多彩、多元化、真实、向上的生活在面前徐徐展开。真正实现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心目中的《清明上河图》,一定要依靠技术、算法,刚才你说的展览、民宿、健身、游戏、图书,包括前两天我看到马未都老师、李银河老师在小红书上特别火。
这些可能和大家心目中的小红书很不一样。今年很多科技博主也入驻了我们,不管是什么新的VR产品、游戏发布、手机新机发布的时候,小红书一定第一时间有测评,而且确实很多手机的测评是女性发布的。
比如说拍照手机,怎么可能是男性科技博主测评呢?一定是要请他们真正的用户,那些平常拍照作为主要场景的人去发布真实的用户体验,这样的趋势在我们的平台上每天都能看到。希望大家生活的百态和大家心目中的生活,能够在小红书上越来越丰富地凸显出来吧。
骆轶航:《清明上河图》是三维世界,一条街,平面、纵向,小红书把它变成了一个四维世界,通过技术让每个人看到的不一样,是四维世界,但它仍然是《清明上河图》生活百相的感觉。所以我应该怎么定义你的角色,你是清明上河图这条街的办事处主任吗?
瞿芳:不,我是卷画轴的人,是帮大家把画卷徐徐铺开的人。其实大家的生活一直在那儿,并不是我们运营的,也不是我们画出来的,我们只是做展现、分发,帮助大家感受生活的美好。
小红书和我们的团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我们只是生活的热爱者,除了平台上每天看到的专业丰富美好的内容,很多人看了这些内容之后不只是莞尔一笑,而是生活真的被点燃了,生活真的发生了改变。
瞿芳:你平时会看什么书、玩什么游戏?
骆轶航:我看的是最近翻的一本书,《从投石索到无人机》,真正驱动科技革命的其实是战争,军事是科技创新的驱动力。当科技创新用来改善生活的时候,另外一些国家总觉得我们在用科技威胁他们,跟这个也有关系。战争和军事是怎么推动科技进步的,一个摧毁文明的东西是怎么促生文明的——你觉得这样一本书在小红书上会不会有人跟我讨论,按图索骥,种同样的草?
瞿芳:我保证一定会,我觉得小红书上正在呈现这样的生态。小红书上有一个帐号,是一个常年生活在日本的人出差,他特别喜欢研究每一条飞行路线所有的详细数据。疫情期间他开始发小红书,他生活在京都,找到了一个生活在东京,跟他一样爱好研究飞行路线的人,坐什么机型,要坐在什么地方,跟飞机相关的所有知识……他们俩还约好在线下见面。
他们是在小红书通过看一些飞行相关的内容结识的。我自己看那个内容还是相当有科技性的,所以我可以确定回答你的问题,你推荐的书在小红书上一定能找到。
骆轶航:我最近在看一本老书,叫《罗马公司》,讲罗马的运作方式其实非常像跨国公司的运作方式。我玩的游戏比较老,《三国志14》……其实我很难想象小红书上喜欢这些的用户……男用户?现在男用户占小红书比例的多少?
瞿芳:我们男用户确实在不断攀升,但从绝对数量来讲,目前看到的趋势还是女性更热爱生活。
骆轶航:包括也更热爱游戏。
瞿芳:现在有越来越多女性玩家。很多朋友都知道,游戏是我最近在研究的一个课题,而且我们看到越来越多游戏女性玩家在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
2020:希望未来生活的设计者、创造者更快涌现
瞿芳:问一个不能免俗的问题,你对2021最大的计划和期待是什么?
骆轶航:人类和平吧。人类今年挺不和平的,明年首先还是世界和平吧。
瞿芳:是健康还是和平?
骆轶航:我觉得健康的问题会过去,以医学的发展、疫苗的速度和病毒的传播规律,健康的问题会过去,但和平的问题不会通过健康问题的解决而解决,这需要每个国家、每个地区的人都更包容、更多元,这是肯定的,光我们做好也没有用,所以一是期待世界和平。
第二,我觉得我们所在行业还是太追求规模化增长和效率了,但怎么建立人、科技和生活之间的关系,让三者的关系更和谐,是我2021年比较大的期待。因为最近这个世界不太和谐,一些人不太相信算法,一些人觉得生活被科技扰乱了。
我觉得2021年应该逐渐有共识,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算法,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技术,技术怎样改变生活,技术怎样为更多人创造更丰富的生活可能性,技术怎么让人物质和精神上更富足,而不是被剥夺很多机会,包括技术怎么能够促进人类和社会的公平,这是我非常期待在2021年逐渐找到答案的事情。
瞿芳:从你的答案里听到了人、科技、生活三者和谐的一幅画面,因为我还没有完成2020的复盘,所以还没有开始期待2021。我觉得可能对于未来我们自己最重要的期待,是属于未来的、发自内心的东西能更快浮现出来吧。
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呢?在平台上除了发现那些好的东西,我们经常发现一些新的趋势,大家还有另外一种表达爱的方式,是通过仪式感,人生中通常最有仪式感的历史时刻是结婚,再引申到求婚之类的,比如我们现在大家发现对过生日这件事情越来越重视了。越来越多场景设计师、花艺设计师这样的内容创作者涌现,他们在小红书上发布内容,在小红书上找到了欣赏他们、愿意为他们价值买单的人,而且这个趋势发展得非常蓬勃。
我期待2021这些东西可以更快、更全面地涌现出来,而且这个变化不只是在一线城市,二线城市可能也会很快涌现基于场景、人与人之间由设计和美带来的变化。
骆轶航:更细微的小的个体、小的创作者带来的变化。
瞿芳:未来生活的设计者、创造者在涌现,这是我们对2021的期待。
骆轶航:期待小红书的创作者们一起参与这样的创造和变化,我们也再次期待明年世界和平,大家身体健康,共同创造一些生活中美好的东西,记录在小红书的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