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郭剑 慈鑫 梁璇 杨屾 来源:中国青年报
2月4日,北京“鸟巢”,一支小小火炬在奥运舞台中央温暖了无数心灵;2月20日,还是北京“鸟巢”,经风雪洗礼后的这支小小火炬继续温暖着无数颗心。
北京冬奥会暖暖落幕。
这是新冠肺炎疫情在世界范围内蔓延之后首次如期举行的全球综合性体育盛会,也是超越体育范畴的人类之约。这场全人类的盛宴,在奥林匹克“更快、更高、更强、更团结”的指引下,通过来自91个国家和地区近3000名运动员,辐射向全世界每一个可以收到信号的角落。
立春、雨水过后,便是“惊蛰”。奥运火种在每一个“孩子”心里闪光,等他们怀揣理想长大成人,还会记得是2022年的北京,在他们的命运当中增添了一份神奇的力量。
北京冬奥会站上领奖台的选手都会获赠“金墩墩”。视觉中国供图年轻人有了可以平视的榜样
很大一部分力量,是榜样给的。
2月15日下午,从开始接受第一家媒体采访,到在混合区另一头回答最后一批记者的问题,苏翊鸣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夺冠极度兴奋后慢慢释放的疲惫,让这个17岁的年轻人逐渐平静下来。
早在一周之前,苏翊鸣的成长经历,就通过所有可以想象的方式,闪烁在各种终端设备上:坡面障碍技巧比赛银牌引发打分争议的“大度”,大跳台金牌引爆全场后强调“超越自我”的从容,让苏翊鸣毫无悬念成为中国新一代偶像级运动员的代表之一。
中国体育历史上偶像明星辈出,尤其中国体育重新回到世界舞台之后,李宁、中国女排、姚明、刘翔、李娜、林丹……一个个闪光的名字都代表着中国体育铭记的一段历史,苏翊鸣似乎是其中特殊的一个。
“我从4岁开始滑单板,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即使现在我也是一个狂热的单板爱好者。我现在都清楚记得,第一次和我父亲爬上山顶然后滑下来的情景,当时我就确信,单板是我最钟爱的运动。然后,每个周末、每个假期,我都把精力投入到单板的滑行。平昌奥运会时我14岁,我和父母在电视前看比赛,顶级选手在奥运会上竞争的感觉太吸引我了,当时,我只能做540、720,他们可以做1620、1800,但当我把自己的梦想告诉父母时,他们全力支持我。”
如果过滤掉自己那段参演电影的演艺人生,苏翊鸣的成长经历,和中国体育之前的所有偶像都截然不同。这种方式在普通大众看来,虽然不是简单的复制粘贴就可以像苏翊鸣一样取得成功,但苏翊鸣给出的“答案”却是最接近自己生活的,最容易被模仿的——在他北京冬奥首次亮相的24小时之内,就有无数少年知道了这个名字,知道自己也可以去“热爱单板,热爱滑雪”。
“单板运动本身是非常迷人的,就是人类和自然的一种对话,去体验一种飞翔的感觉,其实这个过程是很热血的。我也很喜欢滑雪,而且现在我身边喜欢滑雪的同学也很多,可能是一种解压的方式。”北京外国语大学冬奥志愿者小李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我有一个同学,每周只要写完作业,就会跑到京郊去滑雪,在雪场度过一整个周末。”
2月20日,北京冬奥会闭幕式,谷爱凌、苏翊鸣在运动员入场式上同框。中青报·中青网记者李峥苨/摄如果还有一个冬奥偶像的热度可以超过苏翊鸣,那么除了为中国代表团拿下2金1银的谷爱凌再无他人。和苏翊鸣有些许区别的是,谷爱凌身上那种不一样的独特气质,恰恰是最容易让青年人效仿的“作派”。
“每个人都在聊谷爱凌,她对自己感兴趣的事儿投入最大的热情,她好像能干好每一件自己喜欢的事儿。”小李说。
本届北京冬奥会,谷爱凌在大跳台之后新闻发布会上说的那段话被无数媒体转载,这段话让大家看到一个最“接近真实”的姑娘:“我只是一个18岁的女孩,我只希望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我能够拿金牌,是因为我真正热爱自由式滑雪这项运动,我没有一味苦练,我真正喜欢这项运动就不会感到辛苦,我只是想突破自己的界限,体会人生的感觉。我想在奥运会这个最大的舞台上,让全世界看到我最好的表现,我不是要赢别人,我是要赢我自己。”
无论苏翊鸣还是谷爱凌,他们取得成功的基础源于对体育的热爱,源于用全身心投入一般人无法忍受的辛苦——他们把这种辛苦当作乐趣——他们在对运动成绩的不懈追求的过程中,塑造了自己的闪亮人生。
这才是年轻人容易接受、喜欢的偶像和榜样。
北京冬奥会速度滑冰比赛馆“冰丝带”,被誉为世界上最快的冰。视觉中国供图从全民健身到全民参与
影响已经产生,改变正在发生。2008年“无与伦比”的北京奥运会推动全国体育浪潮,全民健身热火燃遍神州大地;2022年北京冬奥会,已经有人凭借着“全民健身”的基础,真正参与到了冬奥会的赛事运营核心工作当中。
“站在山上,20分钟雪镜结霜,30分钟双脚冻僵,40分钟护脸面罩结冰。”4年前,在北京冬奥组委滑雪战队的实战培训中期总结会上,队员成超在PPT上展示了两张他和队友的近照,面部裹得只剩眼睛,眉毛和睫毛上已结起白色冰霜。4年后,他们如愿站到了北京冬奥高山滑雪中心的赛道边,任务是记录下每个运动员挑战极限的每分每秒。
平日里,成超是北京地铁运营三分公司的一名员工,从事北京地铁二号线的车辆维护工作。北京冬奥会期间,他手中的维修工具变成了计时计分仪器,他要在起点处全神贯注,等待运动员触碰出发杆的瞬间,按下“举世瞩目”的按钮。
说“举世瞩目”并不过分,因为从出发开始,运动员抵达所有计时计分点,到滑过终点,一旦任何点位上计时出现错漏,错误的信息就会通过转播镜头被全球观众看见。“这绝对是影响赛事形象的大问题,必须零差错。”成超表示,团队里的每个人“每根弦都绷得很紧”,为了不影响计时工作,在零下25摄氏度左右的赛场,他们只能带薄绒手套,以减少物理性的误差,“棉手套固然暖和,但按键时会影响反应速度,尤其在高山速降这样的项目中,选手的平均速度都在100公里/小时以上,对于奥运选手来说,差零点几秒就会导致名次上的差别。”
计时计分是赛时工作人员的核心岗位,不仅要求高度专注和责任心,还需要熟练的滑雪技术。成超每天必须和同事提前3个小时抵达赛场,“经常在雪里一站就是五六个小时”,下山时要负重30公斤左右的设备滑行10公里到设备区,这对滑雪技能是极大的考验。“从没想过自己从2009年开始滑雪,本来只是爱好,有一天能滑到冬奥会上做点儿贡献。”成超说。
在延庆赛区计时计分和成绩处理运行团队中,还有16人拥有和成超同样的经历,他们都来自滑雪战队。2018年,为充分发动社会力量参与办奥,挖掘“民间高手”投身赛场服务,北京冬奥组委此前面向社会开发和整合人才资源,遴选了一批综合素质过硬、滑雪技能纯熟的人才,在10月底组建冬奥滑雪战队。平日里,他们是医生、消防员、银行职员、企业家、审计师、“上天遁地者”——探月与航天工程中心的高级工程师、北京地铁运营有限公司的职工,但冬奥会的到来,让拥有共同爱好的他们有了同样的身份。
“我们都希望用个人所长为国家的冬奥梦想作出贡献,一个人的叫‘冬梦’,大家的力量聚在一起就叫‘筑梦’。”成超记得,队伍最早是154人,后来壮大到500多人,他的爱人也是战队的一员,但冬奥会来临时,为了照顾家庭,妻子放弃了服务冬奥的机会,“我是带着她的梦想一起来的。”
据成超介绍,筹备冬奥会之前,我国未开展过高山滑雪项目的国际赛事,因此,他们这批工作者也开创了从事冬奥赛事计时计分工作的先河。他希望今后还有机会发挥所长,站上更多国际比赛的赛场,为赛事提供保障。
“说到医生,大家都熟悉,可您见过穿着滑雪板工作的医生吗?我就是。”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急诊科医生付妍是中国冬奥滑雪医疗保障梦之队的一员,“也是中国第一代滑雪医生。”
付妍和同事的“赛道”在北京延庆海陀山国家高山滑雪中心,主赛道全长约3000米,落差约900米,在这里举行的高山滑雪是冬奥会上危险性较高的项目之一,顶级运动员的滑行速度能达到每小时140千米以上,由于这项比赛的受伤率接近15%,因此,需要具备滑雪基础的医务人员承担北京冬奥会雪上项目雪道医疗保障工作。
2018年,中国第一支滑雪医生团队成立,服务高山滑雪的医生队伍由来自北京多家三级医院的专业医护人员组成。“在赛道上,一旦运动员发生意外状况,我们必须在4分钟内到达运动员身边,并快速准确作出判断,15分钟内进行初步救治并将受伤运动员转移出赛道,20分钟内转到赛场医疗站。”付妍说。
“快”是付妍总在强调的字眼,“如果说平时的工作中还有一定时间思考这个病人怎么处理的话,那么在赛道上,一旦我们这些滑雪医生出现,往往意味着运动员发生了危及生命的情况。”尤其零下二三十摄氏度的环境里,时间空间都在和医生作对。
从医院医生到滑雪医生,付妍和队员们在教练的带领下,一次次背上15公斤的医疗急救包爬山、滑雪、模拟雪地急救。直到冬奥会开赛后,他们便信心十足地投入到紧张有序的保障工作中。“站在奥运赛场边,看着运动员的比赛,回想起训练中我流过的泪、流过的汗、流过的血,我很骄傲,我完成了自己的小心愿,展示了中国第一代滑雪医生的风采。”
见证了中国队夺得两枚金牌的首钢自由式滑雪大跳台,将会永久保留下来。视觉中国供图中国冰雪确立坚实产业支柱
“全民参与”渗透在北京冬奥会赛事运营的每一条毛细血管,这让奥林匹克庞然大物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就算在全球仍需面对疫情严峻考验的这一刻,北京冬奥会带来的人类希望之光足够坚强,新的产业经济则是抵抗发展风险的最有力支撑。
“去年8月,国务院印发《全民健身计划(2021-2025年)》,第一部分就提到‘全民健身’要在2025年带动全国体育产业总规模达到5万亿元。我看到一组数字,2020年疫情导致冰雪产业规模同比下降26.84%,但随着北京冬奥会让老百姓的冰雪热情逐渐升温,‘三亿人参与冰雪’带来的产业规模要超过3000亿元,这还不算陆续投入的资本。国家体育总局《冰雪运动发展规划(2016-2025年)》的目标是,初步形成以冰雪场地设施建设运营为基础,以冰雪大众休闲健身和竞赛表演为核心,以冰雪体育旅游为带动,冰雪装备制造为支撑的冰雪产业体系。到2020年我国冰雪产业总规模达到6000亿元,到2025年我国冰雪产业总规模达到1万亿元。”北京体育大学奥林匹克教研室教授王芳说,“至于最贴近老百姓的例子,大家看看怎么买‘冰墩墩’就清楚了。”
“冰墩墩”的售卖,无疑是本届冬奥会社会层面最让人感兴趣的“产业现象”。
“带北京冬奥标志的书包和服装都有了,我就买了吉祥物和徽章。”北京冬奥会闭幕式这天上午,服务于OBS(奥林匹克转播商)技术人员张峰一早就来主媒体中心排了两个小时的长队如愿买到一只“冰墩墩”:“我们新闻中心不少于300人,我认识的人基本上都花了1000多元(买特许商品),别的不说,这届奥运会的‘特许产品’应该赚翻了。”
这是好事。只有“赚钱”的奥运会,才会给背后的举办国带来甚至难以用数字衡量的产业前景。
《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遗产案例报告》中提供的数字表明,伴随着冰雪运动快速普及和冰雪场地设施加快建设,冰雪产业快速发展,冰雪装备制造、冰雪健身休闲、冰雪旅游、冰雪会展、冰雪文化等产业层不断壮大,相对完善的中国冰雪产业体系已经“初步形成”。截至2019年年底,我国冰雪产业规模约为4235亿元,比2015年2700亿元增长56.85%;截至2021年11月,与“科技冬奥”相关的重点项目启动80项,来自其中37个项目的112种新技术成果在北京冬奥会各场景得到应用示范。
毫无疑问,北京冬奥会结束之后,中国体育产业将会在冰雪热潮的带动下呈现出积极面貌,多项应用于北京冬奥会的“科技成果”有望深入民间,而“科学规划布局冰雪运动场地”“建设公共冰雪运动场地设施”“丰富冰雪运动场地类型”,则使得中国体育产业的新增长点更为全面。
与此同时,举办国际冬季运动(北京)博览会是北京在申办2022年冬奥会时对国际社会作出的承诺,冬博会以推动中国冬季运动知识普及和“带动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为目标,以“实现与国际冬季运动资源对接,拉动中国冰雪产业发展”为总体思路,兼具“国际化、产业化、大众化”特点。自2016年首届冬博会在京举办至今每年一届,6年来冬博会总参观人次达到100万;参展商600余家;举办论坛与推介会达100余场,演讲嘉宾近1300人,专业观众达13万人。2020年,冬博会首次与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合并,实现了两大世界级品牌展会资源的有效整合,而2021年,冬博会邀请到2026年冬季奥运会举办国意大利成为主宾国,不但进一步促进了两个冬奥会举办国之间的交流合作,也为中国体育产业的国际推广打下坚实基础。
更何况本届冬奥会中国冰雪健儿超出预期的精彩表现,进一步激发着来自社会各界的“投资”热情。
位于北京延庆的“雪游龙”雪车雪橇赛道,将会永久保留下来,并开设游客体验区。视觉中国供图“冷冰雪”变身“热运动”未完待续
随着今天中午越野滑雪女子30公里集体出发比赛结束,中国运动员也完成了北京冬奥会所有比赛任务。至此,中国队以9金4银2铜的成绩排名奖牌榜第3位,创造了中国代表团参加冬奥会以来的历史最佳战绩——值得一提的是,冰上、雪上项目获得的金牌数相近(分别为4块和5块),一改以往“冰强雪弱”项目发展不均衡的局面。
北京冬奥会给中国留下了“冷冰雪”转身为“热运动”的深远影响,同时,也对中国冰雪运动的竞技水平发展赋予了强大助推力。不过,我们也需要冷静看到,相比起欧美冰雪运动发达国家,中国在成为真正冰雪强国的路上,还需要不断完善与发展。
2月19日晚,中国运动员隋文静/韩聪不负众望,以完美发挥将北京冬奥会中国代表团的最后一个冲金点顺利拿下。隋文静/韩聪夺冠之后,中国花滑队教练赵宏博感叹,隋文静/韩聪是背水一战,因为面对的是俄罗斯奥委会代表队3对世界级选手的挑战。以一对三的隋文静/韩聪拿下这枚金牌极为不易,同时也能看出,双人滑作为中国花滑队具有传统优势的项目,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除了人才厚度不及俄罗斯之外,从运动员的年龄结构看,俄奥队3对选手中,有两对选手的年龄刚刚20岁出头,人才的新老交替已经完成。中国队目前在双人滑项目上还没有世界级的年轻选手,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隐忧。赵宏博说,俄罗斯选手曾经统治世界双人滑项目长达46年,深厚的底蕴是俄罗斯花滑运动水平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的基础。
在北京筹办冬奥会的这几年,和很多冬季运动项目一样,越来越多的中国青少年体验、参与和爱上了花样滑冰。在后备人才选拔和培养上,中国花样滑冰协会主席申雪就曾介绍,中国的花滑青少年运动员数量在几年内增加了大约10倍。这是一个喜人的变化,同时也给中国冰雪运动项目的管理者提出了新的命题,如何去建立一个更好的青少年冰雪人才培养体系。
本次冬奥会上,中国冰球的表现令人惊喜。尽管中国女冰未能从小组出线,首次参加冬奥会的中国男冰未能取得胜绩,但中国女冰接连战胜丹麦、日本两强,中国男冰则在与德国、加拿大的比赛中共计4次攻破对手城门,顽强的表现赢得广泛赞誉。但冰球作为冬奥会赛场上唯一的集体球类项目和全球职业化程度最高的一个冰雪运动项目,中国冰球在冬奥会上迈出的这一步实际上还只是项目发展的一小步。男子冰球在欧美国家早已发展出从顶级职业联赛到次级联赛、业余联赛、学生联赛等的完整体系,即便在日本、韩国,职业联赛、学生联赛的发展也远远走在了中国的前面。中国男子冰球目前没有职业联赛,从青少年球员到职业球员之间的衔接不畅,中小学冰球运动与高校冰球运动的通道尚未打通。中国冰球的未来发展还是漫漫长路,在一些基础性、制度性、体系性的症结未解决的情况下,业内也有理由担心,中国冰球在北京冬奥会上相对优秀的表现是否会后继乏力。
北京冬奥会,中国队实现了所有7个大项、15个分项的全项目参赛目标,具体到109个小项上,中国队的参赛率也高达95%以上。就全球来说,也仅有极少数国家能够做到,在冬奥赛场上实现这样广泛的参赛率。中国从过去一个冰雪项目严重的“偏科生”(冰强雪弱,60%以上的冬奥会项目没有开展或不具参赛资格)到冰雪项目齐头并进的“全科生”,完成了自我超越,着实不易。并且,中国的冰雪项目竞技人才培养从过去的“不进山海关”(冬奥会参赛运动员基本来自东三省,且又以黑龙江、吉林为主)到此次遍布全国20个省市区,形成了全国齐参与冰雪人才培养的新局面,也是一个划时代的突破。
应该看到,本届冬奥会中国队虽然实现了全项目(分项)参赛的目标,但大多数项目依然是重在参与,与世界先进水平还有明显差距。北京冬奥会之后,这些项目是否能保持发展后劲、各省市区是否愿意为这些目前缺乏夺牌实力的冰雪项目继续投入力量和培养人才、全项目参赛与可持续发展之间的平衡点在哪儿,这些问题都留待体育管理部门研究和回答。
无论怎样,北京冬奥会为中国冰雪运动的发展,为广大国民对体育精神、健康生活的深刻理解,为中国冰雪产业和整个体育产业的发展产生的推动,以及为塑造一个更自信、更强大的中国,都作出了巨大贡献。
对于冰雪运动随着冬奥会的成功举办由冷转热的中国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