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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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答
本期嘉宾:阿乙
江西瑞昌人,生于1976年。出版有短篇小说集《灰故事》《鸟,看见我了》《春天在哪里》《情史失踪者》《骗子来到南方》,小说《早上九点叫醒我》《下面,我该干些什么》《模范青年》,随笔集《寡人》《阳光猛烈,万物显形》《通宵俱乐部》。曾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蒲松龄短篇小说奖及林斤澜短篇小说奖。作品被翻译出版成英、法、西、意等十余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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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垠:请您介绍一下最近读过的某本书。
阿乙:最近在读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第二次读。它具有巫术般的力量,不是我在一行行地看它,而是那一行行字在抓着我看,使我无法挣脱,以至于精疲力竭。作者用超长篇幅描述布卢姆在1904年6月16日这一天的经历,主要是意识的经历,也可以说是意识的享受和折磨。乔伊斯为他的时代做了证。我们通过他的作品进入他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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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垠:请您描述一下手头刚刚完成或正在进行的作品。
阿乙:在写长篇小说《未婚妻》。写了两年多,已写到35万字,估计要写70万字。它是《追忆似水年华》《尤利西斯》这些具有极高质量的作品对我这样的微小作者施加影响的结果。我已经没办法再用极简的方式、用讲好一个故事的心态去写小说了。读了它们,我就觉得重任在肩,要通过文字把自己与同龄人的精神世界显现出去。《未婚妻》写一个行动,主人公“我”因为对一个人一见钟情,开始朝她行动,朝婚姻行动。我把“我”的一点点的高尚、很多的势利与浮躁,都写了进去。日后有人想通过我的作品了解我所处的时代,他在我的短篇集里找不到答案,但在《未婚妻》和《早上九点叫醒我》这样的长篇里,他能看到一些我们当前时代的真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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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垠:您认为作家是可以培养的吗?
阿乙:是可以培养的,甚至急需培养。比如我,仅仅与作家格非交流十几分钟,我对文学的认识就增进了不少。举一个例子来说明为什么作家可以培养。比如一个作者写了很多故事,这时候如果有一个老师严肃地说:“情节是不好的情节,故事是不好的故事。”他很可能减少在这一块的实践(因为他写得越多,越形成不了增量)。写作者、读者、研究者早已不缺一个好故事,新闻已经比小说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