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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参考消息网
参考消息网11月14日报道 英国《新欧洲人》周报网站11月10日发表题为《增长的终结》的文章,作者是英国剑桥大学公共政策教授戴安娜·科伊尔。全文摘编如下:
莉兹·特拉斯和夸西·克沃滕曾为实现增长放手一搏,但事情没有按计划发展。现在,里希·苏纳克面临惨淡的经济形势以及英国陷入长期衰退的可能性。经济增长突然看起来遥不可及。如今实现经济强劲增长的雄心究竟有多大的现实性呢?
资本主义“不再增长”
美国经济学领域知名学者布拉德·德隆的新书《无精打采地走向乌托邦:一部20世纪经济史》既提到了在“漫长的20世纪”经济繁荣中取得的巨大成就,也暗指了其间现代资本主义中显而易见的不满情绪和挑战。德隆所说的“漫长的20世纪”是从1870年到2010年这段时间。德隆曾在克林顿执政时期与时任美国财政部长拉里·萨默斯合作。
德隆把第二次工业革命确定为20世纪的开端,因为它标志着普通人生活的转折点,越来越多的人逃脱了以前的苦工生活。德隆认为,漫长的20世纪在2010年前后结束,资本主义从此“不再增长”。他说,在那时,我们所认为的经济增长或多或少停止下来,带来了持久的经济、社会和政治后果。
这本书展示了19世纪末的技术如何与新的经济和社会机构互动,推动经济增长率从每年不足0.5%升至超过2%。
他说:“就工业研究实验室和大型企业应用发明创新的速度而言,1870年的确是一个分水岭式、跨越性的时刻……早期的发明家是科学家、工程师、金融家、市场营销人员和管理者。”但随后出现了一个技术发现和技术开发过程成为大型组织运作方式一部分的时期。
然而,一旦跨越了这座分水岭,就呈现出一种动态,其中不仅包括经济学家约瑟夫·熊彼特所说的“创造性毁灭”,还包括社会对巨额财富创造方式的社会性后果的反应。卡尔·波拉尼在1944年出版的《大转型》一书中指出,市场不仅仅是经济结构,也是社会和政治结构。
市场和社会之间的这种动态是如何发生的?2%的年增长率意味着每代人的收入大约会翻一番,但随着新的发明和工艺超过现有的,旧的就多余了。这种经济进步是要付出代价的。
正如德隆所言:“这样的翻一番会推动产业发展,创造大量财富,但它也能摧毁整整一批产业、职业、生计和社区。每代人都摧毁一批,然后到下一代,它还会摧毁另一批。于是生产力的‘硬件’在每代人身上得到重建,因此在社会上层运行的社会学法则也必须每代人都改写一次。”
现今挑战更加艰巨
德隆认为,社会如今面临的挑战较以往艰巨得多。他说:“我们已经解决了做一个足够大的经济蛋糕的问题,或者正在解决这个问题。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仍然对解决如何妥善切割、分享和品尝蛋糕的问题毫无头绪。”
自然,在2022年,任何读者都会想从这段历史叙事中了解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当前由战争引发的能源和通胀冲击——这是在疫情和金融危机之外的冲击——意味着,发达经济体中许多人的生活水平在10年或更长时间里没有任何改善,而这些经济体已经习惯于增长。社会的“软件”(即协调决策的制度框架)未能跟上1980年后市场对我们的影响,而全球面临的问题是巨大的。我们的增长率已经从每年2%变为零,从代际翻番变为停滞。这是一个相当大的转折点。
德隆的结论很明确:漫长的20世纪已经结束。资本主义已经不再增长,意味着每年2%增长率的时代已经结束。技术现在无法拯救我们,至少技术本身无法拯救我们。曾与互联网技术的大肆宣传随之而来的希望已经破灭了,因为全球经济的制度和政治结构阻碍了解决重大问题所需的协调机制。
在英国,自本世纪头十年中期以来,大多数人都感受到了不再增长的影响。生产率在过去近20年几无变化。没有增长意味着任何收入再分配或减贫都无法通过经济的扩张实现。相反,它必须自上而下地强加,而这必然导致政治冲突。
这不是一个抽象的问题,因为这无疑是我们当前失控的政治态势的部分原因。特拉斯灾难性的“迷你预算”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外界预期的苏纳克削减开支和增税政策将是另一个例子。这样的政策将对停滞的经济带来严重影响,造成公共服务崩溃,食品银行的排队人数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