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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有翻过山才能看到山后的风景。
文丨张楠
近日黑石的房地产收入信托基金(BREIT)获得了40亿美元战略投资,我的同事陶老师以《黑石也玩起了保底收益》撰文,原因是若BREIT年化回报低于11.25%,那么将由黑石注资的10亿美元进行补偿。
黑石作为全球最大的另类资产管理公司,也玩儿起了保本保收益,去年的投资市场困难可见一斑,全球的各种不确定性,加剧了资金对于确定性收益的追求,关于这点,我在《有头有脸的PE都去放贷了》一文中有详述。
本期后窗的主人公Monica(化名)目前在一家外资银行任职,负责该银行针对国内创业公司的“投贷联动”投资。她2010年进入股权投资行业,曾在一家风光无限的互联网公司战投部任职,但只休了个产假的功夫,公司战投部就解散了。
而后她转战券商直投、美元基金,却未能收获哪怕一个轰动的案子,她还曾与前领导尝试合伙募资,未果后因缘巧合到了一家中资银行,传统银行的放贷在叠加上股权后重新焕发出新的生命力,丰富的股权背景让她在“投贷联动”这项新业务中如鱼得水,年化收益百分之二、三十都不在话下。
这也正是大资金目前追求的确定性,不过说起来,银行的“创新”也是被倒逼的,优质资产的贷款额度有限,还要被各大银行瓜分,只能把目光投向资产质量没那么高的创业公司,谁先走行一步,先发优势也就确立了,因此Monica所在的银行成了行业翘楚。
不过因为要承担决策风险,中资银行这块业务规模上限不高,人往高处走,Monica最近又去了一家投贷联动刚起步的外资银行,但干的时间越长,Monica反而又羡慕起基金来,倒不是对“风险投资人”这个角色有什么执念,而是基金在做这类业务天生就比银行灵活得多。
人就是这样,只有翻过山才能看到山后的风景。Monica从业这么久,经历过不少波折却觉得自己“挺顺的”,虽说不是一个目标性非常强的人,但Monica并没给自己设限,股权与债权并不存在谁更高级、谁更低级的关系,强如黑石,也无非都是市被场推着走罢了。对于大多数投资人来说,个人主观能动性最大的意义,可能就是像Monica一样,别给自己设限。
以下是Monica的讲述:
我是学工科的,毕业后以管培生身份去的互联网公司,一年之后轮岗到了投资部,不是我刻意去追求这个事情,我不是一个目标性非常强的人,但回顾这一路基本上还是挺顺的。2010年到投资部,先开始是分析师,大概2012年左右的时候,就开始做投资经理了,投资确实也蛮适合年轻人,进入的门槛很低,但要做好非常难。
海归、年轻人有的是时间精力,然后又对新鲜事物感兴趣,教育背景又很好,中国就会选这样的人来做投资,但坦白说他可能连职场的起伏都没有经历过,怎么能理解一个CEO在创业的过程中,比如如果遇到合伙人关系不和,会对公司造成多大的影响?
尤其是创业公司,我见过的独角兽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你怎么指望年轻投资人能把这些问题全部都能看明白?所以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合伙人希望抓住某一波红利机会,他又需要大量的人去帮他筛选、找到标的,其实年轻投资人无非是承担了这部分责任而已。
但是真正考验你一个人的能力或者说运气,是在大量的“沙子”中淘出“金子”来,然后金子还要被加工成你希望的样子,这才是投资行业真正站住脚的一个标志。
在中国,整个VC行业也就二三十年的光景,早期有大量结构性的机会。VC伴随着中国第一批互联网公司登陆纳斯达克,但那时相对来说比较早期,大家还是在各种摸索,而且LP、GP机制都还不是特别成熟,谁有钱谁就可以做投资。
一些VC把自己包装得好像门槛很高,但其实像我们是游戏起家的,本身资金比较充裕,老板又对前沿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就去做VC了,中国的PE和并购成熟度可能还更低,我觉得这都是后面10来年发展,让VC形成了这种(很专业)印象,尤其是这两年投硬科技。
我入行的时候是移动互联网伊始,效仿的是互联网时代,真正的用户就是年轻人,那么投资人就从年轻人里面去选,一个门槛很低的事情,再加上发展太快,大概只有3到5年就是一个周期,如果你在这个周期里没有特别成熟的案例,很可能就会被挤出这个行业,甚至可能机构都不存在了。
2015年左右有一波比较疯狂,我的很多朋友都出去自己做基金,到现在正好是一个周期,7年,很多基金都没有了,就是说每次都是只要抓一波结构性的机会,如果这次机会你没抓到,你可能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这是我觉得残酷的地方。
那年我和原来的合伙人就一起出来试图募资,合伙人是我以前的老板,有一定的资源和背景,募资也以他为主,但其实没有那么顺利。
当时签的基石投资人是我们之前投资的一家企业,但因为后来实际经营没那么好,所以即使签了commitment letter还是毁约了,基石确定不了,后面的投资人就更难找了,几个月之后我就去银行做债了,最后合伙人又折腾了一年,也回到了之前的美元基金。
做VC这种事其实是挺考验耐心的,而且其实很多时候市场上一些评判标准是非常不理性的,比方你投了哪个明星项目,但其实对你的衡量是看投资回报率究竟有多少,也不止账面价值,而是DPI,如果你只给了他10%、20%年化,那跟做债是没有区别的,到了这种程度已经失去了这个行业的特性了。
我刚入行的几年也是非常幸运,因为中国中概股带来的回报是几百上千倍的回报,与传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回报,才诞生了这个行业。
但是现在市场上没有这种结构性机会出现的时候,这个行业的回报自然会拉平,再加上本身进入的基金也非常多,你去看他们成立的时间,就是一茬一茬,从头茬到目前还在的屈指可数,包括现在表现很猛的一些基金,你再过5年去看他很可能就不在了。
这某种意义上也是我的故事。我一开始比较没有目标,公司安排到了这样一个岗位,我却并不知道这个行业的特点和残酷性在哪里,可能就是把它当成一份工作,中间休息了一段时间,就正好错过了一个黄金期,后来休产假的时候战投部就解散了,包括现在我知道的很多美元基就是这样,人还在,基金没了,变化太快了。
然后我又去了券商直投、美元基金、合伙募资,就发现那时候市场是泡沫比较大,也拿不出一个特别牛X的案例去证明自己,股权投资也做了七八年,身边的朋友能有个持续的平台就已经非常不错了。退出的节奏如果把握不好,也很可能就会错过时机,我们当年的一些项目没有在巅峰时期退出,后来这个项目就死掉了,很多其他机构当年多么风光的项目都是这样。
市场很疯狂的时候,我所在的美元基金中,有个朋友也是蛮风光的,当年投出去不少轰动的案子,打出名声去了,因为他比较年轻,在基金里面升职也非常快,后来某顶级机构就给了他6000万美金,让他出去去投,现在也没有第二只基金了。
我觉得不管那时候我们有没有募到钱,能不能存活到现在都是一个问题,从微观上看可能都是一些具象的个人经历,但是从宏观上看,其实是整个行业的变化。
这时候随着市场的发展,创业公司的债权投资逐渐发展起来了,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一家中资银行需要一个股权背景的人,看中了我的经历和经验适合接下来这个业务——科创投贷联动,当年我看的很多在VC阶段的、天使阶段的项目,还活着的都比较成熟了,可能需要债权会更多一点,所以我就走到了债这条路。
在银行做科创投贷联动,主要是债权,然后也会配一些期权,加上期权部分上市前的退出,年化回报基本能在20%以上,尤其是我做的大部分都是从类型上讲都是中概股、港股,目前显然在上市前退会比较好。
现在国内我们这种投贷联动的投资机构还是比较稀缺的,很多美元的债券基金里面都是这样操作,只是他们在中国市场有没有成功过我是没看到,因为对创业公司这种高风险的项目,在具体项目选择、金额上,都要有很大的决策权。
所以最终机构还是要承担挺大的决策风险,到后面这个中资行就觉得如果将科创投贷联动作为主业还是挺难的,前一段时间一个外资银行也想大力发展投贷联动这个方向,但步伐会比中资银行慢一点,换句话说你可以说是内卷,大家没有很优质的资产,只能往前做。
但面对这么高风险的一个市场,传统的贷款没法吃,那就会诞生前端收益和后端收益,只有你提高收益率至少得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收益,才能对抗这个高风险。看上去是卷,但是针对这个卷的行情,也要有新的办法去应对它,归根结底是根据市场发展必然诞生的商业模式。我去了之后,等于我摸索过的事情,现在在外资银行又摸索一遍。
之前在VC的时候因为各种情况,错过了市场上的一些黄金事件,但一去银行我又可以频繁的出手,而且每个案子基本上都在5000万以上,那段时间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投资机构,就是不停在放钱,还挺爽的。
总之做投资不出手是很难受的,因为你一定要跟企业发生金钱上的关系,一定要给过他钱,你才会了解他的真实状况。
但出于牌照或者是机制等各方面原因,银行不会有基金运作得那么简单顺畅,又放贷又做股权,因为如果在基金里面运转这个模式的话,决策机制是比较短的,目前我知道的只有淡马锡的债项基金、黑石债项基金能做这样的事情,在银行里面的话我们也可以这样做,但是第一是需要很多牌照,第二个就是涉及到集团内的联动,流程上肯定相对来说会很长。
所以我的从业经历其实是随着行业周期在变化,我的驱动力就是市场,现在是普遍性的机会比较少,大家追求相对比较稳定的回报,LP的资产结构需求决定投资人的机会和岗位。
从互联网公司的战投部到了券商的直投部,然后又到了美元基金的投资部,还尝试自己募基金,后来就是做债,中资银行、外资银行,从股到债,从早期到后期,我现在判断一家企业视角会更加全面,当我觉得我的能力可以俯视一家创业型公司的时候,我再去做投资也是一个好时机,任何时候都不晚,市场上总会有这样的机会,只是说有些时代更疯狂,有些时代更理性,繁荣周期也越来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