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她的17岁照片,为什么看哭无数人?
原创 咕咕 金融八卦女频道 收录于话题#女性13个
张桂梅献出了自己的所有,不管是生命还是财产。白岩松跟张桂梅约定,接下来十年、二十年,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尽管开口。张桂梅说:“我会不会失约?”
文 | 金融八卦女作者:咕咕
1974年,17岁的张桂梅离开东北到云南支边,认识了丈夫,并且走入了婚姻。
那时候的她,满面春光,笑颜如花:如今,47年过去,现在的张桂梅,皱纹爬满脸颊,身体羸弱消瘦。唯一不变的,是她双眼里的那道光。/ 1 /张桂梅不是带着使命来到丽江华坪县的。
17岁那年,张桂梅离开东北到云南支边,后来和丈夫一起在大理白族自治州喜洲镇第一中学任教,喜洲是张桂梅丈夫的老家,也是她们相爱的地方。当时,张桂梅还是个“调皮”的小女孩,爱人在学校当校长,任职普通教师的张桂梅每天只顾着享受生活。她也曾是一个花季少女,喜欢穿鲜艳的皮鞋,涂很红很红的嘴唇,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嘴唇也让它抹,跳跳舞啊,唱唱歌啊,经常舞厅进舞厅出。”
张桂梅回忆起那时候的自己:“穿紫色的皮鞋,很蓝很蓝的裤子。”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但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丈夫被确诊胃癌晚期。张桂梅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拿出来为丈夫治病,还卖了当时的二层小楼,为了使用6000、7000一支的进口药,张桂梅几乎变卖了所有家当。
张桂梅到处借钱,都被婉言拒绝了,到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医院要求丈夫出院。1996年,张桂梅的丈夫因为胃癌去世,她的天一下就塌了。很多个梦里,她都能梦到丈夫,然后突然惊醒才知道他已经不在身边。学生们在作文里写到,我们再也看不到张老师美丽的笑容了。
张桂梅觉得,自己的痛苦已经影响到了别人,影响到孩子们的学业,于是向领导申请,离开了大理。/ 2 /调到华坪县民族中学任教后,此刻的张桂梅已经失去了一切,便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所得全都分享给学生。
上不起学的就给他们钱,买不起衣服的就把衣服捐给他们。
可是不到一年,张桂梅就被查出子宫内有一个快五斤重的肌瘤。经历了丈夫的离世,张桂梅深知治疗癌症所需要的昂贵费用,而此时的她已经几乎没有积蓄了,于是决定放弃治疗。
是华坪县的老百姓们自发地捐钱,救回了张桂梅的命。
“他们把我救活了,我活着就要干些什么。”继续在民族中学任教时,张桂梅发现,这里的女学生特别少,还时不时有女孩子消失在课堂里。张桂梅就开始进山里找孩子。
这才发现,十几岁的女孩子,就已经被父母嫁了出去,离开家了。2001年,华坪儿童福利院之家成立,这里的孩子,有一部分是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的健康女婴。张桂梅成了这些孩子们的妈妈。
而真正让她下定决心成立女子高中的,是一个个本该鲜活多彩,却因为无知、腐朽而走向消亡的真实的女性个体。
有一位年轻的妈妈,有一天正在地里摘花椒,一位路过的男子朝她走来,男子没说话,只是拽她的衣服,这位妈妈吓得大喊救命,后来村里人赶过来之后才把男子吓跑。
这位妈妈回到家之后越想越羞耻,觉得自己被男人摸了,没法做人了,最后选择上吊自杀。
一个星期之后,她的丈夫也因为“老婆被人摸了我好没面子”,在家里上吊自杀。还有一个儿童之家的小男孩,他的妈妈生二胎的时候难产,弥留之际想要再见丈夫一眼。但是婆婆告诉她,女人生孩子难产死亡是很不吉利的,不能让男人见到,于是妈妈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
丈夫由于伤心过度,没多久也在田里淹死了。这一桩桩血与泪的悲剧,都是没有文化、思想被禁锢而造成的。张桂梅带走了第二个小男孩,路过他爸爸的坟前,她对这位父亲说:“你的悲剧,你放心,我绝不让在你的儿子身上重演。”/ 3 /2008年8月,在张桂梅的努力下,华坪女子高级中学建成,9月正式开学,张桂梅和其他16名教师成了大山里女孩们的希望。
因为女孩们的基础参差不齐,大多数人都要从小学、初中的课程补起。
其他人说,这些孩子上个大专就不错了,但是张桂梅不干,她集中了所有的老师,给她们下了军令状:“你们能教就教,不能教就走人,最少二本。”
早上五点起床,夜里十二点后休息,三分钟从教室赶到食堂,吃饭不超过十分钟,这就是张桂梅对华坪女高的军事化管理。有人反对刷题,可是对华坪女高的女孩们来说,这样的“笨”办法似乎才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这样的题海战术,把一批又一批的女孩子们送进了浙大、川大、厦大、武大……2011年,华坪女高第一届毕业生参加高考,100个人中,本科上线69人,综合上线达100%。从那以后,华坪女高100%的高考上线率从来没有被打破过,排名全市第一。
这是张桂梅和其他老师们用命换来的结果。自2008年建校以来,已有1800多名大山女孩从华坪女高走出大山、考上大学。2020年高考,华坪女高高三159名学生中,有150人达到本科线,本科上线率高达94.3%,其中一本上线人数70余人。
张桂梅不但要求女孩们有基本的文化知识,她的野心是让女孩们上清华、上北大,去最好的大学读书。张桂梅认为,一本以下的学校也有可能彻底改变命运,但是机会太少了。因为在那些学校里,想要真正出头,就必须继续苦读,一辈子几乎都在读书和工作,太苦了。
“我想我这一步让她起得高一点,她后一步就可以缓一下了。”除了带给孩子们知识和未来,张桂梅还给了她们尊严。创办儿童之家的时候,她一直在犹豫应该给这个大家庭起什么名字,有人说福利院、有人说孤儿院。
而一个摩的司机启发了她,司机说,儿童福利院听着多惨啊,一听就是孤儿院,叫儿童之家,“鬼知道儿童之家是什么样的家庭”。
在华坪女高,女孩子们也不被称作“贫困山区的女孩”,而是“大山里的女孩”,因为贫困只是命运赋予她们的考验,而非决定她们一生的筹码。有人质疑她,为什么只办女子高中,不招收男学生。张桂梅的理由很简单,她追求的是教育公平。
因为如果女孩子受到了教育,就不会出现抛弃女婴的现象了,受到了教育,女孩子就会知道,男女本来就是平等的,生男孩女孩都一样好。在大山里,有太多的女孩,没有被赋予梦想的权利。很多十几岁的女孩,就已经在家结婚、生小孩、干农活,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走出大山。
而只有让女孩接受教育,有了文化,她才不会成为丢弃女婴、堕女胎的那个可怜妈妈。/ 4 /顾了大家,难免就要牺牲小家。
张桂梅家里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小时候哥哥跟她很好,东北的冬天路很滑,哥哥总是背着她走。
而就在哥哥即将离世,想要见张桂梅最后一面的时候,她却为了建校的经费奔走着,为了50万、100万的筹款,她没能见到哥哥的最后一眼。“我事情做好了,差不多了,我回去陪你们。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我们在另外一个世界再见就行了,如果没有,那就对不起了。”说着这些话的张桂梅眼中带泪。
张桂梅的姐姐哥哥们相继离世,她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在2月17日播放的《感动中国2020》颁奖典礼中,她还是自己走上台去领取奖杯:
而2月25日,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她却只能坐着轮椅了。张桂梅被查出了17种疾病,包括肿瘤、肺气肿、肺纤维化、小脑萎缩……她每天早上都要在疼痛中醒来,然后用最大的力气坐起身,走到姑娘们面前。在《感动中国2020》的颁奖典礼上,白岩松问张桂梅,你现在每天需要吃几种药,张桂梅说:“早上十多种,中午还有中药。白岩松跟张桂梅约定,接下来十年、二十年,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尽管开口。
张桂梅说:“我会不会失约?”这一刻真的很让人心碎。张校长深知,她的生命可能已经快要燃尽了,可是她依然,想要陪着山里的女孩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张桂梅献出了自己的所有,不管是生命还是财产。她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华坪女高,而自己却在无数个重要场合都穿着同一双棉皮鞋。
/ 5 /因为丈夫离世,张桂梅离开伤心地,带着一颗破碎的心从大理来到了丽江的大山里。
在这里,她拥抱了一群大山里的女孩,鼓励她们离开大山,飞向山外面的辽阔世界。
两代女性的命运,就在这山里山外被联结了。
山外的张桂梅为女孩们带来了希望,山里的女孩们从此摆脱命运的枷锁奔向辽阔的远方。
张桂梅说,在华坪女高她有一个规矩,“走出这个学校以后,就不要老回头看这个学校,老惦记着这个学校。你要往前走,花更多的时间去做你要做的事。祖国哪个地方需要我们,我们去上哪个地方去。”
《时代楷模》的颁奖典礼上,张桂梅曾经教过的女孩们用视频的形式送来了祝福。
她们真的去到了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成为了医生、律师、警察,更多的人做了老师。
一位华坪女中第一届毕业生对张桂梅说:“长大后,我也成为了您,我也成了一名老师。”12年来,张桂梅一直守在华坪女高的宿舍、一开门第一张床的位置。她对记者说,因为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她能第一时间冲出去:“我可以挡点些什么。”张桂梅需要为女孩们挡住的是什么呢?可能是要把她们拉回家嫁人生子的父母、可能是需要让她们打工供养的手足、可能是试图把她们拉回深渊的各种理由。
但是张桂梅站出来了,挡在了这些风暴的前面,一挡就是12年。
让我们再来重温华坪女高的校训: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
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张桂梅说,校训给了这些山里的女孩子们自信。她们不再因为被遗忘、抛弃而失去梦想,她们坚信,读书真的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从17岁到64岁,张桂梅的纯真岁月很长。她用她的所有告诉我们,无论处在什么环境,都要有改变命运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