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
张中民,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平顶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迄今已发表长、中、短篇小说二百多万字。多篇小说获奖并被收入年度选本,创作长篇小说多部,曾获莽原文学奖、第十届万松浦文学新人奖等。
《向南方》(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这些天一直放在我的书桌上,一有闲暇,我便游览在这部新作中。这部小说以主人公姚远在南方大都市的打拼经历为线索,围绕主人公和他身边三个女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以及对南方大城市的向往之情,写出了城市打工者的生存困境和内心脉动,揭示了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日益凸显的矛盾,生动地展示出当代中国城市边缘人奋斗挣扎的心灵史,被出版社誉为“一部具有史诗意义的厚重之作”。张中民以一个文学家和思想家的视角,切开现实生活的一个侧面,展开了对这个时代的观察和思考,引人注目。
这是一部情感、励志题材的长篇小说。在这部厚厚的小说中,北雁南飞,北方人怀着憧憬和希望,在南方的大城市里打拼奔波,与梦想中的南方相依一体,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拥有敏锐眼光、善于观察的张中民,把视角转向了去南方的这群奋斗者,通过对他们人生、爱情和事业以及生存环境的描述,让他们立体地站在了读者面前,一个个向往的情境,现实生活中的几多酸甜,几多无奈,几多欲望和挣扎,都被作家展示得淋漓尽致,给人以强烈的现场感。比南方更远的是什么?在南方能收获什么?张中民用细腻的笔触,将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逐一刻画,不但向读者传递出了书中人物的酸甜苦辣和生活状态,更传递出了——一种思想,或深邃,或尖锐,或厚重的思想;一种情感,或爱怜,或幽怨,或欣然,或悲怆的情感;一段故事,诉说着悲欢离合、起伏跌宕的故事;一种生活,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真真切切展现在读者面前的生活。故事是基于角色的,而角色是有生命力的,人物是否立体和鲜活,直接决定着故事好不好看。在长篇小说中,往往有这么一类角色,让人又爱又恨,让读者尝尽个中味道。能写好这一到两个让人或爱或恨或怜或憎的人物,那么作品中的情节推动就会很有力量,这一点张中民做到了。
在人物塑造方面,《向南方》中出现了赵爱军、李建峰、杨亚彬、王德伟等多个人物塑造,但真正展现出生动具体的形象与性格特征的,是姚远、吴倩、余静等几个主要角色。姚远是一个追求成功的失败者,也是一个经常被打回现实的梦想家。姚远在南方的经历一直是作家的叙述视角,书中呈现的都是姚远的所见所闻和所思所感。尽管叙述视角与角色可能相对单一,但由于姚远自身和书中其他人物之间存在的众多强烈的矛盾,加上跌宕起伏的情节,显示出了众多人物现实与梦想的明暗交杂,使这部小说在引人入胜的叙述中有了可读牲。
《向南方》对岁月年代中爱情所带来的严重创伤进行了深刻揭示,然而其意义绝不仅限于伤痕的揭示,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开掘。小说中的几位女性是受害者,但同时又是加害者,无论是同居女友——年轻漂亮的推销员吴倩,或是和现任离婚与姚远重续前缘的余静,还是朝三暮四、举棋不定的姚远,岁月的静好就被他(她)们自己亲手任性地给毁掉了。小说给读者一种自我反思精神的介入,并受到启发、获得感动。
我认为作者在这部小说中已经完成了三个突破:实现了真实历史小切口的叙事理念,巧妙地把握岁月史实和虚构故事之间的创作尺度;完美刻画了时代与时空的双重镜像,对时代岁月人性的心灵进行了拆阅观察;剖析了现实社会中人性梦想的价值传播,并且充分地展现出了现实岁月和人群中的精神谱系。《向南方》这部小说中那些性格各异的小人物、一闪而过的风景、一念之间的因缘,经由强劲的想象和气韵缠绕的抒情、扼腕叹息与绵绵不绝的思念,交织成了一个独异的叙述世界,值得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