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轰炸南联盟22周年丨无法忘却的伤痛 被撕裂的土地

原标题：北约轰炸南联盟22周年丨无法忘却的伤痛 被撕裂的土地 来源：央视新闻客户端

当地时间3月24日，塞尔维亚政府在首都贝尔格莱德一座礼堂内举行纪念活动，纪念北约轰炸南联盟22周年。

1999年3月24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凭借占绝对优势的空中力量和高技术武器，对主权国家南联盟的军事目标和基础设施进行了连续78天的轰炸，造成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至今难以估算。

让我们跟随总台记者的镜头，去了解那一段历史。

亲历者讲述不能忘却的历史

72岁的斯密利安里奇中将，是南斯拉夫有着31年飞行经验的黄金飞行员，在3月24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带着儿孙来到飞机博物馆，参观自己开过的战斗机，希望孩子们不要忘记发生在自己国家的那场灾难。

时任南联盟空军总指挥 斯密利安里奇中将：从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成立起（1963年）就与西方利益、美国利益相悖。而北约，作为美国思想和意图的执行者，必然视我们为眼中钉，因为南斯拉夫是欧洲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阵地的最后一片绿洲。

1998年前后，在南联盟南部的科索沃自治省，阿尔巴尼亚族武装分子多次发动暴力袭击，伺机寻求科索沃的独立。南联盟派遣军队和警察进入科索沃，以解决境内的民族矛盾，美国及其盟国无端指责南联盟在科索沃杀害了大批阿族居民，制造了所谓的“人道主义灾难”。

时任南联盟空军总指挥 斯密利安里奇中将：这就是一个闹剧，一个自编自导博取国际舆论支持的故事，以使美国有借口进入南联盟的领土，却能规避国际社会的谴责。

1999年3月24日，北约秘书长哈维尔·索拉纳在布鲁塞尔宣布，对南联盟发动代号为“盟军”的空袭行动。

时任南联盟空军总指挥 斯密利安里奇中将：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700倍，塞尔维亚有150架战斗机，仅美国就有4000架战斗机，更不用说其他参战北约成员国了。北约19个成员国有13个参加轰炸，我们全体官兵奋力抵抗了78天，北约增派战机1040架，军事力量增加了124倍，巡航导弹发射了1000多枚，向塞尔维亚投掷了2000个集束炸弹母弹，选了1020个目标点，这2000枚母弹射出了350000枚子炸弹。

北约发动了38000次作战任务，25000多栋民宅、14个飞机场、39处医疗保健设施、18个幼儿园、69所学校、176处文化古迹、44座桥梁以及470公里的公路和595公里的铁路被炸毁，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遭到袭击，造成3名记者死亡、20多位外交人员受伤、馆舍严重毁坏，美国制造了世界外交史上罕见的暴行。

根据塞尔维亚国防部不完全统计，北约对南联盟78天的野蛮轰炸，共造成塞尔维亚1008名士兵死亡，超过2500个普通民众无辜遇难，6000多人受伤，近100万人沦为难民，给南联盟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2000亿美元。

“这就是种族灭绝” 15吨贫铀弹贻害至今

根据塞尔维亚急救中心的研究，1999年以后塞尔维亚本国出生的儿童，1到5岁多发外胚层肿瘤，5至9岁多发恶性血液病，9至18岁则脑瘤发病率急速上升。

时任南联盟防辐射中心首席医生 科瓦切维奇：1981年在塞尔维亚，10378人死于恶性疾病（癌症），之后（到1999年之前）数字变化不大。2001年，也就是20年后，这一数字约为1.8万人。这意味着死亡率提高80％，注意，这是1999年北约轰炸南联盟两年后。而如今每年塞尔维亚有3.5万人病死，2.5万人死于恶性疾病。

战争结束后，参战的意大利士兵有8人患白血病死亡，意大利国防部调查委员会的结论是：患淋巴系统瘤是一种“不正常的巧合”。身为北约意大利空军飞行员的莱杰罗辞去工作，创办军人、警察关怀协会，决定调查事件真相。

意大利军人警察关怀协会负责人 莱杰罗：军事医院用电子显微镜观察了士兵们的癌细胞，我们发现了各种类型的重金属，有一种重金属形状特殊、体积极小，它们在温度为2500度或3000度的情况下结成球形，而在战场上能产生这种温度的唯一炸弹正是贫铀弹。

国际上，很多人用杀人不见血来描述贫铀弹，因为它爆炸时产生的粉状物，无论是落到地面，渗入土地，还是通过空气和河流向周边地区扩散，这些粉状物一旦被人们呼吸进体内或通过细小的伤口进入人体，会对身体产生严重伤害，容易引发包括白血病在内的许多癌症和一些肝脏、神经系统疾病，甚至引起孕妇流产和新生儿畸形。

2000年3月，联合国驻科索沃维和部队确认，北约轰炸南联盟期间共使用了3.1万枚贫铀弹，这一数量相当于美国等国在海湾战争期间对伊拉克所使用的贫铀弹总量。

截至2019年5月，366名参与北约军事行动的意大利士兵患癌症死亡，7500人深受病痛折磨；受塞尔维亚一千多名癌症患者委托的国际律师团队正在向参战的北约成员国发起诉讼。然而证据的采纳变得困难，把癌症与贫铀弹污染直接建立联系，需要大量的医学证据。作为发明并唯一使用贫铀弹的国家——美国，始终否认贫铀弹是造成“海湾战争综合征”和“巴尔干综合征”的直接原因。

早在2006年，英国生物学家罗杰·科格希尔根据美国五角大楼公布的数字，推算出北约在塞尔维亚投掷贫铀弹造成的核污染相当于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漏事故的3%。

塞尔维亚急救中心临床中心主任 格鲁伊契奇：美国人和北约明白得很。留下这么多有毒的物体究竟为什么？人们都明白，这就是种族灭绝。

科索沃——被撕裂的土地

1999年科索沃战争结束后，科索沃由联合国托管，同年，美国在科索沃建立了欧洲最大的军事基地。2008年2月，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立即获得美国以及西方国家的认可，但是塞尔维亚始终坚持对科索沃拥有主权。2018年，在美国公然的支持下，科索沃组建武装部队，对塞尔维亚商品征收100%关税。一系列冲突事件再一次把科索沃推向世界舆论的风口浪尖。

2018年1月16日清晨，塞尔维亚族领导人奥利弗·伊万诺维奇在科索沃北米特罗维察身中6颗子弹，不治身亡。3月26日，塞尔维亚科索沃和梅托西亚办公室主任马尔科·久里奇被科索沃警方逮捕。这两起政治丑闻，再次把科索沃推到世界舆论的中心。

贝尔格莱德大学政治学院教授 米特罗维奇博士：他们想要宣称所谓科索沃共和国独立的合法性，但这绝不可能让塞尔维亚人民和政府接受，那里人民的基本生活和生命财产受到暴力威胁，塞族的墓地遭到阿尔巴尼亚族的摧毁，我们的人民还在继续失踪，那些坏人却得不到应有的起诉、惩罚。这是对国际法的藐视，是国际社会的笑柄，这种恶行竟然能发生在欧洲的心脏地带。

仅有1万平方公里的科索沃，承载着塞、阿两个民族的光荣与梦想。14世纪中叶，它曾是塞尔维亚的政治和宗教中心，也被称为塞族文化的摇篮，1389年科索沃战役之后，开始受土耳其的统治，逐渐成为巴尔干半岛上阿尔巴尼亚人的政治、文化和地理中心。塞阿两族对科索沃都有难以割舍之情，而一些大国就利用了这种情感，试图将其分而治之。北约轰炸南联盟，使阿族和塞族的关系迅速恶化，最终转化成完全对立。

科索沃普里什蒂纳大学政治学院教授 贝卡伊博士（阿族）：不幸的是，我们有所谓的政治精英，被狭隘的民族主义冲昏头脑，不惜牺牲公民的利益。科索沃宣称独立了，我们实际上一脉相连，依赖彼此，但那些受民族主义蒙蔽的人看不到这一点。

战争结束后，大部分塞族居民逃离科索沃，230万人口的科索沃，仅剩下不足5万塞族常住居民，主要聚居在科索沃米特罗维察的北部，与南部阿族划河而居。

2018年11月，因塞尔维亚阻止科索沃加入国际刑警组织，科索沃宣布对塞尔维亚进口商品的关税从10%提高到100%。12月14日，科索沃议会通过有关将科索沃安全部队转为国家军队的法案，双方关系火药味升级。

塞尔维亚总理 布尔纳比奇：新建的科索沃武装部队，完全与我们寻求区域稳定和安宁的意愿背道而驰。到目前来说，武装部队的设立，威胁到了区域和平与稳定，这违反了所有的国际公约，尤其是联合国《1224号决议》。

科索沃自2008年单方面宣布脱离塞尔维亚以来，主要依靠北约的军事保护和欧盟的经济支持。据世界银行统计，科索沃仍然是欧洲最贫穷的地区之一。2018年失业率高达37%，多达45％的人口生活在官方贫困线以下，17％的人口极度贫困。而据此前“国际缉毒警官协会”的一份公报称，西欧40%的毒品源于科索沃，这里已经成为有组织犯罪，毒品贩运，人口贩运和器官盗窃的犯罪天堂。

在科索沃，你可以看到塞尔维亚国旗，宣布独立后的科索沃国旗、联合国会旗、美国国旗、阿尔巴尼亚国旗，恍惚间你会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仇恨没有化解、民族矛盾依然尖锐，贫铀弹带来的贻害正在影响着人们的生活，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伤痕依然在裂变。

2021年3月24日，前北约发言人杰米·谢伊表示，北约军事部署会一直存在于科索沃，直到塞尔维亚承认其独立。当天，科索沃方领导人库尔蒂强调，贝尔格莱德和普里什蒂纳对话重新开启的前提之一就是：塞尔维亚承认科索沃的独立。多方人士认为，欧盟多年来推动的科索沃问题谈判将再次陷入僵局。

监制丨姜秋镝

记者丨张颖

编辑丨王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