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全球科学家呼吁优化疫苗接种程序 验证序贯免疫保护率
随着新冠疫苗在全球范围的大规模接种，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实现最高效的接种，全球的公共卫生专家都在寻求新方法，包括优化疫苗接种程序以及在剂次、剂量和接种间隔时长方面作出调整。
欧洲多国建议混合疫苗接种
周日，法国卫生部称决定从4月14日起，将第一剂和第二剂新冠mRNA疫苗的两剂接种时间间隔从4周延长至6周。这种策略一方面可以让疫苗的供应有更大的缓冲期，从而确保更多人接受第一剂疫苗的接种；另一方面，最新的一项针对年轻人的临床试验发现，延长两剂疫苗接种的间隔期的做法是安全的。
此前，阿斯利康和牛津疫苗研发团队的一项研究结果也显示，第一剂疫苗和第二剂接种的间隔时间如果延长，疫苗的有效性反而更高。
与此同时，法国负责新冠疫苗健康咨询的最高机构HAS（Haute Autorite de la Sante）提出了几种疫苗交替的接种的建议，针对55岁以下的疫苗接种者，如果首剂是接种阿斯利康腺病毒载体新冠疫苗的，那么第二剂可以考虑接种mRNA疫苗，但该建议尚未得到临床试验的数据评估。
法国HAS表示，这一决定是基于一种称为“异源初免-加强免疫的免疫”混合接种的策略，也就是初次免疫和加强免疫采用不同种的疫苗的接种方式。“虽然目前还没有关于新冠的初免-加强免疫策略中使用不同疫苗的数据，但此前在动物研究和其他疾病领域的证据证明，这是合乎逻辑的选择，也是安全的选择之一。”HAS负责人表示。
过去的经验表明，混合接种可能会提高免疫保护的效率，比如一些埃博拉疫苗的免疫计划也涉及了混合不种类的疫苗；此外，用于肝炎、小儿麻痹症、麻疹、腮腺炎和风疹等疾病的疫苗也都进行过类似的接种方案。
研究人员表示，在接种两剂相同疫苗的方案中，在接种第二剂疫苗时，人体的免疫系统可能会把重点转移到疫苗身上，也就是说免疫系统可能会把疫苗中传递遗传密码的部分作为攻击对象，而不是对病毒本身进行识别。通过混合接种的方案，科学家认为这将使得人类的免疫系统更充分地专注于建立针对新冠病毒的保护。
“两剂接种同一种疫苗，可能发生的情况是，第二剂疫苗接种下去几乎没有效果，因为第一剂疫苗产生的抗体把第二剂疫苗中和了。”一位疫苗专家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这种现象在腺病毒疫苗中会发生，因为腺病毒载体本身的免疫原性较强，抗体把疫苗中和了。”
也正是出于上述的担忧，有些疫苗厂商的疫苗接种方案为单剂接种，比如康希诺和强生的腺病毒载体疫苗。但由于单剂接种的腺病毒载体疫苗免疫保护有效率普遍低于两剂接种的mRNA疫苗，这使得一些厂商考虑在单剂疫苗接种后六个月，再进行第二剂疫苗加强接种的方案，以提供更为充分的保护。
“六个月后加强疫苗接种可使中和抗体水平提高7倍至10倍，我们预计在这种情况下，疫苗的有效性可以达到90％以上。”康希诺首席科学家朱涛本月初在一次在线学术会议上表示。但他仍然强调，需要更多的临床试验数据才能获得更多有关中和抗体水平的精确估算。
“序贯免疫”方法仍在验证中
法国HAS呼吁各国进行现实世界的研究，以评估混合接种的免疫反应。这一决定也得到了德国科学家的支持。德国疫苗管理局（STIKO）负责人托马斯·梅滕斯（Thomas Mertens）为混合接种的建议辩护。他表示，根据过去的经验来看，混合使用两种不同的疫苗可能比两剂相同的疫苗更有效。
“首先，从科学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接种两种不同的疫苗不会造成安全隐患；此外，我个人的观点是，接种两剂不同的疫苗产生的免疫反应最终将不会低于接种两剂相同的疫苗。”梅滕斯表示。德国疫苗管理局期望从5月中旬英国的一项新冠疫苗混合接种研究中获得数据。
今年2月，英国启动了首个新冠疫苗混合接种试验，以评估两剂不同疫苗的的免疫效果，结果有望于下个月公布。在这项临床试验中，研究人员将对来自英国的800名尚未接种疫苗的50岁以上的志愿者进行阿斯利康以及辉瑞/拜恩泰科疫苗的接种，两种疫苗的接种顺序将有所不同，接种期间相隔4至12周。如果监管机构批准了其他疫苗，则可以添加至临床试验中。
这也是目前全球首个进行此类尝试的临床试验。英国科学家表示，将持续监视接种不同疫苗的志愿者产生的副作用并进行血清的检查，以查看其免疫系统的反应情况。整个研究将持续约13个月，还将提供疫苗对病毒变异的有效性数据。
牛津大学首席研究员马修·斯内普（Matthew Snape）教授表示：“动物研究显示混合的疫苗接种能比相同疫苗接种激发更好的抗体反应。看看不同疫苗的递送方式是否能在人类身上也产生增强的免疫反应，将是非常有意义的，或者不同疫苗接种后的免疫应答反应至少能与相同疫苗的免疫应答一样好。”
除了混合接种疫苗以外，专家还提出了一种被称为“序贯免疫”的方案，也就是使用同一病毒抗原的不同变种进行加强免疫，这与混合接种有本质的不同。在登革热等病毒疫苗的研发中，“序贯免疫”的效果正在动物模型中进行验证。
目前包括辉瑞/拜恩泰科（BioNTech）和Moderna都在针对新冠的变异毒株研发新版本的疫苗，并开始测试第三剂新冠加强疫苗，以更好地了解针对该病毒新变种的免疫反应。
辉瑞公司首席科学官迈克尔·多尔斯滕（Mikael Dolsten）认为，第三剂疫苗的接种有望产生与第二剂相似或更好的免疫反应，并且可能为对抗病毒变异提供更早的免疫保护。
“我们认为新版本的疫苗对所有变异株都具有很强的活性，当然这还需要数据来验证。”多尔斯滕表示，针对新版本疫苗的临床研究将主要在美国进行。
一位早在2003年就在国际上提出序贯免疫概念的疫苗专家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序贯免疫概念的核心在于，前后序贯不同疫苗的免疫原有共享的部分，这部分的免疫原应答在第二针或第三针接种时得到加强。序贯免疫可以把不同疫苗的组合优势最好地发挥出来。”
他还表示，序贯免疫与混合接种不同，需要遵循几个原则，其中最主要的原则是第一针疫苗优先接种能同时活化中和抗体和T细胞应答的疫苗，以奠定辅助型T细胞（Th1）类应答的基础;；载体疫苗由于自身会与免疫原竞争，可能削弱疫苗疫苗免疫保护，因此不适合用于初免；一般而言，弱致病性病毒疫苗接种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