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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广州美院教授谭秀江AI在艺术领域的应用,不过是个“爆米花现象”

时间:2022-10-16 08:47:21 |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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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我形容,AI技术在艺术领域的应用,我认为它不过是个‘爆米花现象’。”现为广州美术学院教授的谭秀江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关注科技介入艺术的诸多现象,他甚至尝试过构建类似的数字化糸统,目的是为自己的研究与创作提供更加便捷的条件,他认为,艺术家应该跟进时代的步伐,AI的发展,事实上已经革新了艺术创作的技术与观念,这为当代艺术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

■收藏周刊记者 梁志钦

人物介绍

谭秀江

工学博士,粤港澳大湾区美术家联盟副主席,广州美术学院版画系教授,2001年至2002年在英国卡迪夫大学威尔士建筑学院从事博士后研究,同时任伦敦大学考陶德艺术学院客座研究员和艾伯丁大学文化史系访问学者。

“AI对图片处理得再好,不过就是一个苦力活”

收藏周刊:最近,AI绘画在一次大赛中夺冠,再次引起了“艺术家的焦虑”。

谭秀江:其实这种担心大可不必。因为真正的艺术有一种任何其他范畴的技术始终无法取代的核心的因素。

收藏周刊:什么核心的因素?

谭秀江:人工智能的概念,前置是人工,所以,完全不必担心艺术会被计算所取代。从技术层面来看,艺术与科技的发展一直都处于相互对应的变动趋势之中。我记得自己最早接触计算机图形的时间是上世纪90年代初,当时有位同事从美国带回一台电脑,急着炫耀一番,我那天印象特别深的是,这哥们神色诡异地打开电脑,映入眼帘的是他与某位名人的一张私人合照,在场众人目瞪口呆,仿佛见识了神秘的黑科技。实际上,那不过是一张经过photoshop处理的图片(简称P图),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高科技早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路边的打印店甚至可以帮你免费制作。

在这个层面来看,AI对图片处理得再好,不过就是一个苦力活,还谈不上艺术,因为它不需要过多的个人审美介入,尤其是无法介入艺术家灵光乍现的那些瞬间体验所需要的图像意识。

AI绘画是模拟已有绘画模式

并通过算法重新组合

收藏周刊: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种技术在艺术创作中应用的?

谭秀江:二十年前我在英国做博士后的时候,侧重点是研究欧洲高技派建筑,这是最早使用计算机辅助设计的专业,CAD这个软件很多人都熟识,现在所谓的AI绘画,使用的技术还是CG为核心的计算机图形处理系统。简单说来,人工智能的绘画,就是程序读取了无数的图层之后,根据用户指令进行重新叠加从而形成新的图像。打个比方,AI在艺术领域的应用,我认为不过是一个“爆米花现象”。

收藏周刊:这又是如何理解?

谭秀江:AI绘画有一个预设的前置步骤,即“机器学习”,也就是采集相应的图像信息进行分类,类似按照美术史的划分古典主义、印象主义、野兽派、立体主义等,要以最简单的数字化技术对不同的形态特征的绘画流派、风格进行元素萃取,最后根据指令匹配、嵌套甚至迭代生成新的画面。实际上,AI绘画不过是在模拟人类已有的绘画模式并通过算法对其重新组合。

收藏周刊:在AI绘画的软件里,输入一个关键词,就能马上生成一幅看起来很美的作品,这不得不让一些依靠插画为生的画家感到焦虑。

谭秀江:这就得看作为插画师,他们自己在乎的是什么。计算机的算法肯定快过人类,图形生成的数量也是呈几何倍数递增的,但绝大多数不过是让人一乐的“爆米花”式的膨化效应,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像自己孩童时代的“爆米花”记忆:听着响,嚼着香,可真要拿它当饭吃,一定会很伤。

“一招鲜,吃遍天。风格是无法被取代的”

收藏周刊:您认为这类作品与够得上艺术创作的作品,区别在哪里?

谭秀江:这就涉及到艺术观念的话题了。先不妨界定一下什么是艺术,我们可以直接套用谢赫“六法”来作为讨论艺术的本质,我认为,目前的人工智能在“摹状”这一经验条件下,图形识别和渲染技术无疑能够将六法中的“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摹写”这四个方面做到几乎完美,但唯独无法对人的精神意象进行模拟。在美术史上最终能够成为界碑的杰作,大抵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一招鲜,吃遍天。风格是无法被取代的,“初次”和“唯一”是我们对艺术品评价最能够达成共识的,也是最核心的取舍标准。

风格标识中还有一点难以模拟的是艺术家的用笔特征,尤其是那些看似轻松的笔触,它们具有极其强烈的随意性和偶然性,但同时也是艺术家最宝贵的个性标识和风格要素,AI绘画均无法实现,而更别说“气韵生动”那神一般的境界了。

收藏周刊:您认为AI绘画的发展对艺术创作将起到怎样的作用?

谭秀江:所谓“人惟旧,器惟新”。人类始终是以感情的依存而存在的,而艺术作为人在情绪上短暂而偶然间激活的瞬间体验所形成的载体,它有独特的生命价值,这不是人工智能通过训练可以模拟出来的,而且,AI至今无法迈出不基于量变而至质变的那一步,“意象”作为激活诗歌、绘画创作的修辞手法,持续地推动着艺术家的感知模式和全新图式的诞生,推动着艺术史的日新月异、生生不息。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毕加索,他永远都处在一种变动不居、根据被自己触发的意念进行创作的状态。

收藏周刊:如果继续深化分析,他的探索有怎样的特点?

谭秀江:毕加索的学院派写实功底大约只有七八分熟,早期的创作套用了各种色彩模板,如蓝色时期和粉红色时期,真正令他醍醐灌顶的,大概是塞尚的“压缩空间”观念和手法,他随即又将西班牙老家出土的原始雕塑、非洲部落的面具等形态元素融入其中,从而形成了以“立体主义”为风格标签的图式突变,这条路径无疑是清晰的,但是,他在风格变化之间的那些瞬间的、偶然的情境以及在各种不同物象之间进行转换的“拟象”机制,是无法习得的。不管是机器还是人,都无法对他进行模仿。

收藏周刊:这似乎就触及到了艺术内核或本质的地方。

谭秀江:我们所鉴别的艺术风格,实际上首先取决于艺术家个人的视觉偏爱;第二,基于视觉文化的形态分析,像毕加索把自然的物象、非洲土著艺术以及原始雕刻匹配起来形成新的艺术形式;第三,当然也是最重要的,是让艺术家屹立于美术史而无法被取代的一系列视觉标志或图像符号,这是基于人类精神意象的图式突变及动力,这远非常识中的艺术的故事,别说模拟,连说都说不清。

艺术家无论是技术还是观念,能更新就更新

收藏周刊:您认为AI绘画会对艺术创作起到积极的作用吗?

谭秀江:这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器惟新”,艺术家要刷新自己的存在感,更要增强自己的时代感,无论是技术还是观念,能更新就更新,以免陷入手工匠人的困境之中进退两难。AI的发展,实际上就是革新了艺术创作的工具,它能够实现可能性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收藏周刊:您有试过借助AI作画吗?

谭秀江:我一直都沉浸在AI的深度体验之中。IOS系统是逢新必更,长驻的APP有近10GB。去年,我在从老家回广州的高铁上,神思恍惚之际产生了许许多多回望时空的幻觉片断,记得那次返乡之旅专程去了青云谱的八大山人故居,当时突发奇想,何不先用手机将那些渐行渐远但一直魂牵梦萦的意念记录下来?那次在高铁上,我忽然发现,在AI绘画之中的确存在某些极速呈现的形式感,形成的作品的确也令人十分诧异。后来经过反反复复的实验,又历经了许多极限体验但又不期而遇的视觉效果,于是特别感慨古人所说的“从手放意,无心而得”这句话的真实涵义。不过,当探测到这种随机性在AI中存在太多局限的时候,我就变得兴味索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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